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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這更糟糕的啦！
被皇帝這嗓子一吼，韋晉跪了下來，嘆了口氣：“陛下，臣也是跟著您出生入死多少回的，臣不怕死。”
“可臣朝堂中青冷的眼光，臣等這些跟您從潛邸出來，已經成為某些人的標靶了，再不知收斂鋒芒，怕是。”
自從武后一黨被剷除後，便再沒有人能抗拒皇帝的旨意，對君權，對天下百姓來說，無疑都是好事。
從前在皇權鬥爭中，渾水摸魚的世家們，不得不直接面對皇帝。但經過了西征之役，皇帝讓的威望達到了頂風，他們根本就沒法與現在的皇權對抗。
所以，他們選擇了蟄伏，讓皇帝順順利利，舒舒服服的過了十幾年，也讓韋晉等從龍之臣，風光了十幾年。
“這些年，他們也有些小動作，臣看著一一被化解，以為他們會放棄，老老實實的做個順臣。”
“可這幾年，臣發現自己錯了。他們只是表面順服，實際上他們是在積累仇恨。”
自曹魏孝廉制度開始，門閥世家漸漸崛起，到東晉開始王與馬共天下，可以說自此以後，朝廷的事，他們至少有一半的話語權。
就算是隋末那種群雄並起的亂世，也依然無法改變這種狀態。表面上是群雄爭霸，其實暗地裡一樣是世家投注，作為暗中的推手。
如果，高祖不是在進軍關中時，大肆授爵封官，並依靠關隴世家四處拉攏各地門閥，縱然太宗皇帝雄武英烈，也未必能再數年間便將山河一統。
京兆韋氏，作為門閥世家中的一員，也是這樣投效李唐的。這裡的道道兒，韋晉一清二楚。世家們允許太宗、高宗那種限制世家，抬高寒門子弟用以掣肘的手段，所謂平衡而已。
可像皇帝這般，推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全面免費教育，鼓勵平民子弟就學等政策，在這些人眼中，比挖他們家的祖墳，打他家孩子還嚴重。
是，他們並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反抗，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皇帝也看到世家們夾起尾巴，畏首畏尾的樣子。
但皇帝卻沒有看到，他們在繼續仇恨，在等待時機。
如果，皇帝還沒聽明白，韋晉可以說的更明確一點-商鞅變法。孝公過世後，秦國的老士族們，是怎麼報復商君？
韋晉敢保證，門閥世家們回比秦國的老士族更狠，更不擇手段。想想他們怎麼恨煬帝的吧，韋晉真是不敢確定，大唐會讓這些人毀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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