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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剛做的。‘
我好久沒去過徐州了,我回答他。
我問是不是你殺的,他雙眼通紅,竹笛朝我近了幾寸。
我殺人太多,忘記了。可但凡我殺的人,他的心口,都會有道淺淺的印記,左寬右窄,淤了血,呈黑色。我說得很慢,儘量詳實。可我清楚記得,如若有人說認識我兄弟,我都會留三分情,給他一線生機。
你真好笑,這些年,長嶼先生手下就沒人活著離開。行舟是盛怒,他的竹笛打在鸚鵡架上,鸚鵡不及出聲,便已僵直。瘦小的身子懸在半空,眼睛睜得好大,死狀恐怖,一動不動盯著我們看。
難道,徐州柳子林,有很多人,死在我手下嗎?裡面有他的家人,妻兒?可是行舟從未提過他有親人啊?
他的表情告訴我,死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重要過兄弟,甚至重要過自己。
我把衣衫撕開,露出胸膛,如若我真殺了他們,那你殺了我好了,我在這,也是苟且偷生。
行舟大喊了一聲。我喝酒的時候,都是開心的,從來沒有不快樂,可是我到了那一日才知道,他的悽苦哀怨,他只允許他自己獨擔。便是最好的兄弟,他也不願分擔。不是不重兄弟之情,而是他的兄弟,不能被他所牽絆。
他這些年所有的苦悶和蹉跎,在這大喊中,淋漓盡致得釋放。衝向廣袤的山野和星空。
我的這間屋子,成了他最後的一個原點,離了這,他便似乎要斬釘截鐵得做另外一個人。因為他寧願把他這些年所有的一切,全部血淋淋從他身上剮去,拋給他最好的兄弟看看。然後從頭再來,然後兄弟即成陌人。
可他的性格明明不是這樣的,他一直是個溫和的人,即便喝醉了,也不曾狂放。我常常笑話他,如若生在讀書人的家裡,他興許能考個功名。如若生在商賈人家,興許能賺個盆滿缽滿。一個人,再怎麼掩飾自己,時間久了,便能從真實的自己變成那個表演出來的自己了吧。就像面具戴久了,即便面具上的臉長不到自己的肉體上,也會在自己肉體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的額上,手背上,青筋暴起,竹笛劈打在屏風上。他伏起躍下,自己把自己困在竹笛的包圍圈中。像畫地為牢的庸人。而這個包圍圈,越來越小,如同一根無形的繩子,越捆越緊。其實,長嶼笛的打法,是包圍圈向外越來越大,殺的人越來越多。第一回合死一個人,第二回合死兩個人,第三個回合,死四個人,第四個回合,死十六個人。但他的打法,卻是自殘。終於,竹笛被他自己打出的掌風,一節一節削去,越來越短。我從沒見過誰這樣慘烈的武功,如此慢慢得折磨自己,越來越狠。我一掌擊出,因為我的武功比他高很多很多,這一掌,輕輕鬆鬆打散了他給他自己畫的牢籠。他手中的竹笛向外飛出。立刻,屏風上的人,被撕扯開了,那些五顏六色的線,像四處流淌的血脈。
這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屏風上?肅玉走向那架七零八落的屏風,屏上的紗,佈滿劃痕,留在屏上的那幾個人,都剩半個身子,身上絲線如同血肉外翻。但他們面含微笑,看著這個冷靜寂靜的院子。這院子的前世今生,他們都看透了。
而那些劃痕,乾脆果斷,是一掌打出,偏偏又沒有洞穿紗屏。
離滄大哥,行舟的心裡還是有您這個兄弟的,最後一刻,他沒有洞穿紗屏。肅玉道。你出掌時,如果他越用勁,你打散的掌力也便越多,這屏風破損得便愈發粉碎。因為掌力是不可能被他收回去的,只能被您打散。因此當您出掌時,他也明白了您的用意是救他。因此,他怕您在救他的時候,他那根本就無法控制住的力道會傷害您,所以,您出掌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得突然放輕放慢了掌力。
於是,屏風便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而不是碎成細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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