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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子等有意於行乎”三句,既要表達“送窮”的題意,又要符合後文勾勒的自我性格。不說韓愈對窮鬼的怨恨,而說窮鬼一走,就不致有留滯在韓愈家的怨恨。至於“我有資送之恩”,更是仁至而義盡。將上下兩句連起來看,“我有資送之恩”的目的是為了使“子無底滯之尤”,反客為主,帶著明顯的輕鬆、滑稽之態。但是,掩卷深思,將韓愈數年來的仕途迍邅與這裡的輕鬆、滑稽相聯絡,就能覺察到,這是一種沉重的輕鬆、苦澀的滑稽。
隨後,作者以三個自然段敘述自己不當窮而窮的意蘊,借窮鬼與自己的對話來抒發內心的鬱悶和不平。寫“窮鬼”動態數語,鬼氣陰森,活靈活現,最為傳神。“屏息潛聽,如聞音聲,若嘯若啼,砉欻嚘嚶,毛髮盡豎,竦肩縮頸,疑有而無,久乃可明”,若有若無,似無似有,鬼氣十足。特別是將“主人”的聽覺、感覺、心理幻覺一齊調動起來,別具情味。韓愈生於大曆三年(768),至元和六年(811),計四十四年,文中說“四十年餘”,實是“四十餘年”之倒。倒置的目的是為了協韻。此文多用四言,句式基本整齊,且又協韻,說明作者以形式上的莊嚴整齊,造成內容上寓諧於莊的格局。應該指出的是,這一段“鬼語”,情味良多。“吾與子居,四十年餘”,“自初及終,未始背汝,心無異謀,口絕行語”,名為鬼語,實為人語;名為誕語,實系情語。這一段話中,敘述了韓愈一生中三段經歷。一是孩提時代以至於成人,求學從耕,求官與名,“窮鬼”的態度是“惟子是從,不變於初”。二是“子遷南荒,熱爍溼蒸”,這是指貞元十九年(803)十二月韓愈被貶為連州陽山令。“南荒”,指陽山。廣東氣候溼熱,故稱“熱爍溼蒸”。韓愈貶官,“窮鬼”淒涼,“我非其鄉,百鬼欺陵”。此等敘述,主人與窮鬼合而為一,人即“鬼”,“鬼”亦人,極富情味。三是“太學四年,朝齏暮鹽”。這是指元和元年六月至四年六月任國子博士,分司東都。國子博士乃投閒置散之職,生活清苦,餐無美味佳餚,故朝食鹹菜佐餐,暮就鹽水下飯。在如此不得意的情況下,“人皆汝嫌”,而“惟我保汝”。鬼的行為,一片忠誠。至於“是必夫子信讒,有間於予也”,則不僅是人語、情語,而且簡直就是傷心語了,讀來令人哀痛。“間”,離間。本來是兩位一體,卻偏來“送窮”,“雲我當去”,分一體為兩途。“單獨一身,誰為朋儔”,著意敘述“窮鬼”的自感孤單以乞哀憐。
再看主人的回答。他就以“朋儔”為引子,逼進一步,引出深一層的命意。為了使兩個深層次的意蘊之間有一個情緒上的緩衝,需要製造一點特別詼諧的氣氛。“子之朋儔,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滿七除二”數語,承上文“單獨一身,誰為朋儔”而來,引出“五”數。以“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滿七除二”三句說明“五”數,一則輕鬆活潑,二則引出“五鬼”,加深下文的旨意。閒處不閒,正是韓愈行文的巧妙處。五鬼相隨,晦氣叢生,“捩手覆羹,轉喉觸諱”。動手惹禍,說話遭災,不堪其苦,不得不指斥五個窮鬼。一窮鬼為智窮:“矯矯亢亢,惡圓喜方,羞為奸欺,不忍害傷。”所謂“矯矯亢亢”,就是堅強正直,剛正不阿。痛恨圓滑,特尚方正,力排奸詐,不忍傷害他人。這實在是人格高尚,品行端方。二窮鬼為學窮:“傲數與名,摘抉杳微,高挹群言,執神之機”,學而能得精髓。“數”,術數;“名”,典章制度,不求名數,唯求深微之道,把握各家學說,掌握其精神實質。這是學習的最高境界,文中以之為“窮”,是牢騷、是憤慨。三窮鬼為文窮:“不專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時施,只以自嬉。”韓愈之文,尚奇偉之風格,本為藝術創造,卻不見容於時。《毛穎傳》出,舉世譁然,柳宗元力排時議,獨標“有益於世”,最為知音。“不可時施,只以自嬉”,是實況,亦是不平。四窮鬼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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