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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所作李夫人賦:“釋輿馬于山椒兮,奄修夜之不陽。”[12]“孤臣”二句:孤臣,失勢疏遠的臣子。孽子,賤妾所生的庶子。《孟子·盡心上》:“獨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慮患也深。”李善注引《字林》曰:“心當雲危,涕當雲墜。江氏愛奇,故互文以見義。”
賞析:
不知有多少人,曾對彩虹般的一生,許下過種種美好的期願。而當大限來臨,不得不向如煙的往事投去最後一瞥時,又有誰能平靜地告慰自己,這一生已諸願皆了,無愧無怨?在江淹看來,人生的哲學大約就是這樣:不僅充滿了“黯然銷魂”的別離,而且總要帶給人們抱恨終身的餘痛。否則,為什麼他要在《別賦》之外,又作此瀰漫著不盡“恨”意的奇賦?
這人生之“恨”,平時往往隱藏不露;非要等到飲泣吞聲、命捐夢斷的剎那,才會以驚心折骨的力度,震盪每一個銜恨離世的魂魄。《恨賦》正是抓住這一特點,開篇即在讀者眼前,猛然展開了平原上“蔓草縈骨,拱木斂魂”的累累墳塋。此刻,這裡再沒有爛漫的野花,也落盡了翩飛的枯葉,只剩下一切繁囂過後的死一般沉寂。但經了作者一筆“直念古者,伏恨而死”的墮淚叩問,你不分明聽到了,那冷月照耀下的每一座墳壠,都振響起了千古幽魂含恨地下的悽悽號嗟?由此引出下文對不同身分的古人的“恨”事鋪敘,便造出了一種幽魂隱現、史事縹緲的奇異氛圍。
首先湧現的是雄心勃勃的天下征服者嬴政。文中僅以“秦帝按劍,諸侯西馳”八字,就將他的威嚴和功業,表現得氣勢非凡。當他“削平天下,同文共規”,建立起從未有過的大一統帝國時,以往的五帝三王,誰不在他的光芒籠蓋之下?當他充滿信心地預言大秦的天下,將二世、三世至於萬世時,誰又會想到他竟也有徵服不了的對手——死亡?令他自豪的萬里長城,阻攔過匈奴的鐵騎,卻阻攔不住生命的流逝。不管他有著怎樣的抱負和雄心,也不管他怎樣虔誠地訪道求仙,死神還是衝破了他的禁闥。文中在大筆渲染秦皇“駕黿鼉”“巡海右”的壯盛場面後,便折筆倒瀾,推出他“一旦魂斷,宮車晚出”的溘然死亡。這便是作者用橫掃六合式的雄勁筆力,所抒寫的不能長享天下的帝王之“恨”。
足以與帝王之恨相併的,還有凡庸之主的失國之恨。文中緊接著湧出的,正是那位被秦皇奪了江山的趙王遷。他失卻了往昔那“豔姬美女”、“金輿玉乘”的繁華,被流放到房陵,思念故國,作《山水之謳》,使聞之者也都流涕痛哭(見《淮南子·泰族訓》)。其思、其恨,竟也如滾滾而去的江水,“千秋萬歲”哀咽不盡了!
昏黃的月色中,也還可見到叱吒武將的身影逡巡,也還可聽到絕域孤女的悽愴咽泣。那便是武帝時代被俘匈奴的李陵,和元帝時代遠嫁塞外的明妃(王昭君)。一位曾經志在“經萬里兮度沙漠,為君將兮奮匈奴”(李陵《別歌》)的國士,終於兵敗名{隤},淪為屈身事敵的降臣,心中的恥辱和痛苦,顯然是難以言傳的。所以,作者抒寫李陵的遺恨,筆墨也極為蒼涼。讀者從“拔劍擊柱,弔影慚魂”,“朝露溘至,握手何言”數句中所感受到的,不正是一種冤辱不洗、於國有愧,直到死去也難可告語的無言之恨麼?抒寫明妃之恨,筆致卻又不同:那一聲長長的“仰天太息”,吐露著一位孤弱女子不得不遠嫁和親的多少哀愁。這哀愁由於“紫臺稍遠,關山無極。搖風忽起,白日西匿”的大漠暮景的烘托,便愈加悽切而悠遠。昭君那望斷鄉關的遺恨,至今似還在月夜瀰漫!
你自然還想了解才人名士的命運——他們曠達、瀟灑,該沒有平生恨事了吧?那就請追隨作者的目光,從塞外轉向漢魏時代的柴扉、林下。首先出現的是那位“年九歲能誦詩,二十而博通群書”的馮衍(字敬通)。他身懷“凌雲之志”,卻因為得罪過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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