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蘭Y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9章 【宋】謝翱《登西臺慟哭記》,俠影美顏,德蘭Y,免費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痛迫中腸的西臺慟哭。
元朝建立後,統治大網冪天匝地,即使這次西臺慟哭,也“適有邏舟之過也”,更何況悼祭反元的民族英雄,就得遭殺身之禍了。險惡的環境規範了本文行文上的撲朔迷離,出語時的欲說還休。奠者為誰,並不明示,而託言唐宰相魯國公顏真卿,通篇以無特指的“公”指代,絕不提文天祥三字;同登西臺者為誰,亦不明示,僅以天干“甲”、“乙”、“丙”稱代。這使得全文的文字風格閃爍迷茫,從而折射出當時險惡的環境、背景,透射出作者沉痛悲咽的心理情緒。同時,愈是表現得吞吐晦澀,愈是表現出情感的深切綿長。
文章的第二節敘往昔以及兩次哭祭的情形。文雖簡略而語義豐厚。謝翱其時上距訣別文天祥已有一十三載,其間雖歷經戰亂,但“獨記別時語”,留下了銘心刻骨的感受,所以,“每一動念,即於夢中尋之”,夢迴魂繞,何等深刻。這是作者多年來多次哭奠的情感基礎,是全文的一大關捩。它使得作者常常觸景傷懷,不能自抑:“或山水池榭,雲嵐草木,與所別之處及其時適相類,則徘徊顧盼,悲不敢泣。”這樣便有至元十九年始聞文天祥噩耗的姑蘇第一次哭,至元二十三年的越臺的第二次哭。這第三次哭是前兩次哭的延續和發展,成為全文的重點所在。
西臺即嚴子陵臺。嚴子陵名光,東漢人,因避亂世隱居富春江畔,臨江獨釣。謝翱選擇子陵臺為第三次哭祭之地是大有深意的。其時,謝翱以故宋遺民自居,堅不臣服元朝,每日徜徉於殘山剩水之間,和當年的嚴子陵十分相似,如明初宋濂《宋遺民錄》卷九所記:“思齊與方鳳、謝翱,無月不遊,遊輒連日夜,或酒酣氣鬱時,每扶攜向天末慟哭,至失聲而後返。夫以氣節不群之士,相遇於殘山剩水間,奈之何而弗悲?”
為這次西臺慟哭,謝翱與友人作了精心的籌畫和安排,對這一過程的描述愈是深刻細緻,愈是表現出對文天祥情感的深沉熾烈。按照哭奠的時間順序分為:祭前、祭中、祭後三個層次。祭前又可分邀約和探路兩個小層次:“先是一日”即與友人邀集,不是暫時綴合,以示悼祭的專誠;當天在風雨淒厲中先行探路,以備不測,在“毀垣枯甃,如入墟墓”中確證無元兵出入,“還,與榜人治祭具”,一個“還”字,充分體現了心機縝細。然後進入正式的哭祭過程的描述,文辭簡略詳盡而又情濃意切。號慟再三,跪拜有二,極備祭禮程式。然後,稍稍宕開一筆:“又念餘弱冠時,往來必謁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表明選擇西臺祭悼文公,實非偶然。隨後筆觸再綰回來:“今餘且老,江山人物,眷焉若失”,真有江山殘敗,人事不堪之慨。這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正是此時作者的沉鬱心態,歷史的回味加濃了現時的感受。在完成了“復東望,泣拜不已”的祭奠全禮後,進入了擊石抒情、作歌招魂的情感表現層次,把全文的情感騰湧上悲壯激越的高潮。作者所寫的風雲幽鬱的景象:“渰浥浡鬱,氣薄林木”和作者胸中的怫鬱之情相融浹,“若相助以悲者”,彷彿陰雲有意,萬物同悼,益發顯出情之深、情之濃。而“有云從西南來”,顯然是一種象徵,是作者濃化了的情感所產生的景象幻化。借景抒情尚較為間接,擊石作歌就是情感的噴薄、傾吐和外化了。“竹石俱碎”的“竹”是“節”氣之表徵,“俱碎”暗合著成語“玉石俱焚”的涵義。“楚歌”之悽烈,招魂之悲咽,字字滴血,聲聲有淚。朱鳥盤空,有咮無食,多麼激切地表現了亡宋滅國之痛!在激烈的擊石之後,猛一頓挫,轉入“相向感唶”的長長嘆息和手“撫蒼石”的無言感喟之中,富於深長的意韻。榜人的驚問和“移榜中流”的建議,勾現出險象叢生的環境;“薄暮,雪作風凜”和“明日,益風雪”的兩次風雪描述,渲染了氛圍,景中傳情,表現了作者淒冷的悲心;薄暮舟中賦詩,“夜復賦詩”又凡兩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