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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唇一笑:“白出力的事兒我從來不做,寧王自然是要收拾的,太子這邊也得制住了,這樣以後才能安穩。”他想了想,吩咐道:“殿下現在只怕還不信寧王有反心,你去把那女官和刺客帶給她看,讓她好好瞧瞧。”
當天晚上他就把攏翠和上次刺殺那個太監帶到她面前來,當著她的面讓那兩人說了實情,這下子姜佑就是想不信寧王心懷不軌都不行了。不過他倒是沒把那兩人直接處置了,反而命人帶了下去,不知道還留了什麼後手。
薛元對外報了個太子突發疾病,暈厥過去,不能繼續守靈,對內卻把姜佑挪回了東宮裡,只是不讓她跟外面的人接觸。
她自然不肯,還是她身邊的宮女擔心她,硬是攔著她道:“如今文武百官都懼著掌印的威勢,誰能分得清哪個好哪個壞?您這麼硬頂著,到頭來真出了什麼岔子,怕是也未必有人敢言聲,倒不如先把您的情形遞出去,讓鎮國公他們知曉,咱們才能從長計議。”她又嘆息道:“可惜印姑姑不在,不然咱們還能多個商量的人。”
姜佑想到香印,心裡也是一揪,蹙了眉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命人叫了劉喜和顧雍兩個內侍進來,吩咐了幾句,命他們尋機悄悄傳給鎮國公和李太傅。
寧王待她一直是好的,如今陡然成了犯上作亂的奸臣,她還有些擰不過彎來,再加上她現在不光要擔心想害她的寧王,還要提防態度大變的薛元,急怒交加之下,深夜裡牙疼竟然犯了,宮裡人匆忙熬了半碗安神散,昏昏沉沉睡了半夜。
第二天她卻被一陣喧譁吵醒,她身邊伺候的宮女急匆匆地跑進來,一下子跪在她身前,滿面驚慌地道:“殿下...薛掌印命人把劉喜和顧雍兩位公公押了起來,正要推出去當庭杖斃呢。”
☆、第十三章
劉喜和顧雍不光是姜佑的內侍,還掌著東宮上下的大權,也是打小就開始伺候姜佑的,聽得一驚,也顧不得洗漱,忙套了靴子,隨意披上大氅,急匆匆跑了出去。
院子的中央放了把太師椅,旁邊還擺了放置茶水的高腳幾,薛元坐在太師椅上,隔著渺渺的水汽,筆直柔長的睫毛,眼梢微挑,一眼望去竟有種煙行媚視的味道。
姜佑行頭凌亂的衝了出來,劉喜和顧雍兩個被綁著跪在他身前,兩張臉腫脹著,從頭到腳被澆了個溼透,跪在積雪的青磚上瑟瑟發抖。
姜佑撐著廊柱立在簷下,手指捏的泛白,半晌才剋制住沒有喊出來,卻仍是滿臉憤懣地問道:“掌印這是想做什麼?”
薛元一手搭在太師椅上,調過視線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臣都說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最忌諱身邊人手腳不乾淨,這兩個行蹤鬼祟,自然留不得。”他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前,微微俯下身子,輕聲道:“臣昨天說得話您都忘了?何必在背地裡做些事兒讓兩邊都難堪呢?”
姜佑嘴唇動了動,昂著頭道:“紙包不住火,你能暫瞞一時,難道還能瞞一輩子不成?”她捏著拳頭退了一步:“當初在父皇病床前,掌印也是託孤之臣,如今就是這麼對待新主的嗎?你的忠心恩義何在,難道不怕被天下人貶斥為不義之人嗎?!”
大氅的纓帶才繫了一半,她仰著頭露出雪白的頸子,薛元無聲地一笑:“您不用拿名聲來堵臣,臣這輩子是當不得好人了。”他一轉頭,淡淡道:“既然您來了,那也不用大費周章把人拉去午門行刑,就在這兒受刑吧。”
有幾個番子把兩人按到地上,提了手裡的板子就往下打,姜佑忍不住想要衝出去,卻被薛元壓著肩膀,硬生立在原地。
姜佑霍然轉過頭,恨恨地盯著他,薛元從容以對,忽然抬起手指著跟在他身後的成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是要調弄人嗎,我看這人賊眉鼠眼目光不正,又素來行跡鬼祟,說不定就心懷鬼胎,你既然要清人,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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