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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璵捏著我的肩膀將我堵到角落，眼神沉沉地看著我，他冷聲質問我為什麼要給一個面首封官授職，明明我先前說過前朝與後宮不應該有交集，明明我先前……拒了他。

我認真地打量周璵的神色，有些驚訝，「周璵，你在嫉妒？」

周璵身子一震，瞳仁微縮，「我……」

「我……」

周璵緩緩鬆開我的肩膀，但很快，他又伸手攔住我的腰，低頭時將額頭抵在我肩上，很小聲地，帶著點乞求地說，「朦朦，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那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官職。」

「可是，朦朦，我嫉妒。」

周璵眼神閃爍。

我推開他，「周璵，你逾矩了。」

下發的聖旨最終被周璵動用權力半路追回。

傾山滿臉寫著不高興。

我看不得傾山的臉不高興，只好哄了他幾次，不想傾山直接甩開我的手。

我瞬間冷下臉。

傾山轉過頭來看我，模樣委委屈屈，「朦朦。」

過去傾山喚我朦朦，他柔柔一喊，我再生氣也會立即熄火。

如今也不例外。

我走過去抱住傾山，柔聲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該失信。」

「那朦朦要如何補償我？」

「傾山想要什麼？」

「朦朦，我想做你的君後。」

我盯著傾山的臉看了半晌，在他對我笑時點頭應下，「好。」

半個月前，立傾山為君後一事在廷議上一經提出便迅速得到了幾位老臣的支援，我笑眯眯地聽著他們讓我儘早完婚生下繼承人一類的話，正要拍板定下，周璵卻站起來反對。

「君上，此事不妥。」

我皺眉，「哪裡不妥？」

「傾山配不上君上。」

周璵話音落後，廷議風向驟變，有好幾位大臣接連站起來說傾山配不上我，又細數傾山無論從地位身份乃至學識等都與我差得太遠，會影響繼承人的天賦能力。

在一片對傾山的諸多攻伐之間，先前那幾位說支援的老臣訕訕地保持了沉默。

廷上無人支援，但我意向不改，只得將此事延後再議。

周璵再沒給我召開廷議的機會。

他架空我的權力，又將我囚困在非常室，白日會假惺惺地與我商討國事，但無論我提出什麼，他明面上聽從，但落實到文書上的，依舊是他的指令。

我悔恨這些年裡對周璵信任太過，以致於他一出手，我便毫無招架之力。

「周璵，你要造反？」

周璵溫柔地看著我，「朦朦，我也不想這樣。」

「你想怎樣？」

「朦朦，如果你有君後，那隻能是我。」

我輕笑，「周璵，如果我有君後，那隻能是傾山。」

周璵臉色瞬間陰沉。

我怨恨他，也知道他的弱處，所以我輕蔑地看著他，嗤笑著毫不在乎地往他心上捅刀，「周璵，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和傾山比？」

「朦朦！」

周璵收緊手心，面如死灰，「……別說了。」

我以為周璵聞言會暴怒，不想他卻是這般表現，我想了想，試探著問，「你都知道了？」

周璵臉色慘白，眸子卻極黑，「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能忘記他嗎？」

「我……」

「他已經死了。」

周璵看起來有些激動，儘管他有在努力剋制著，可他的神態與嗓音都在瀕臨崩潰的邊緣，「雨傾山已經死了！他死了很多年……你何苦還留戀他？何苦還執著於他！」

「那又如何？」我微微一頓，無比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