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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知靜靜凝注著他,「所以,這樣的世道,活下來的人,至少,不應該面目模糊的活著,是麼?」
竟悄無聲息地……被她在話裡下了套。
他苦笑。
「是麼?」沒等到答案,又問了一次。
許是天太冷了。
她每說一個字,會撥出的白白寒氣,等到白霧散去,她見到他低垂著眼睫一眨。
「是。」只答一字。
她十指握得既僵且酸,卻沒聽到後話。
繼而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還是她先開口,沒頭沒尾的,像是跳到了另一個話題,「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你也得答應我,好好的……別生病。」
她故作頑強的眼神落入他眸中,刺得他胸口隱隱作痛。
但他到底年長她十歲。
看她肩頭落雪愈多,他輕輕拂開,溫柔地道:「就這麼想我走,連告別的話都說完了。」
「你說過的,不能在天津久留,萬一突然動身,想寫字條,我都不曉得找誰來遞。」
她這話中有酸楚,有不捨,他沒道破。
沈一拂假裝沒看到她眼睛裡浮起的薄霧,往前一步,輕手環住她,將即將失控的部分都埋藏起來,用再平常不過的語調說:「徐匯的洋樓既被沈一隅的人監控,以後儘量不要再過去。接下來,很可能有一段時間通不了電話,也收不到信……」
「一段時間……是多久?」她下意識打斷。
沈一拂沒有立即回答,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卻忘了心臟跳動的頻率,最作不了偽。
雲知不敢堪破,忙說:「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你繼續。」
他默了會兒,「……慶松不日會回南京,你若有急事,還是聯絡他,至於我這邊,不必掛心。」
確如她所言,今夜就要離開。
北京尚有諸事需等善後,林瑜浦開箱毀件的訊息一旦傳回去,局面會有新的動「盪」,他得搶在層出不窮的麻煩湧到天津之前,回北京攔截。
分離在即,該是要說些情話的。可沈一拂一開口,字字句句皆是冰冷又殘酷的現實,他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等待的期限,只因他清楚,接下來等著他的是一場又一場硬仗,既是打仗,有輸有贏,又豈能輕易許諾。
伴著濃重的鼻音,雲知問:「還有麼?」
「想問什麼?」
不是有什麼具體的問題,只是想再多聽聽他的聲音,多一句也好。
「沒什麼……今晚走?」
「嗯。」
「那就趕緊回去準備。」
她下意識退後,他跟著邁了半步。臂膀的力道反而加大了,另一隻寬厚的手掌輕輕撫在她後腦勺,「我的五妹妹長大了……」他喉嚨發澀,說了句玩笑話,「下回見,但願我還沒老。」
到底只能用一句看似的調笑,去回答了前頭那個刻意避開的問題。
只是聲音勾勒的形狀,說不清是樂觀還是悲觀。
雲知緊緊咬住下嘴唇,淚珠還是不聽話的泛濫成災,浸透了他的衣襟。
雪意不著濃墨,風撩起了灰「色」的大衣,將人影離「亂」在無盡的蒼白裡。
他當夜就走。
臨走前,她將王府的地契鑰匙交給他,「我帶走也是無用,留在你那兒,興許能作他用。」
沈一拂沒推拒。走前同福叔對過口徑,譬如林賦厲他們來了問起祝枝蘭,就說是林瑜浦的私交;也囑咐雲知表面上與祝枝蘭先保持距離,免得她的伯伯們起疑,再生是非。
饒是祝枝蘭看不慣姓沈的,也非不識利害分寸,從警局出來,他同雲知解釋了一番關於金五爺的情況,也就匆匆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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