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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都被鮮血浸染得通紅,八十二道鞭刑的傷比她想的更重,他的肋骨還插著兩隻箭羽,一柄長劍刺穿了肩頭,眉頭擰得那麼緊,嘴唇蒼白毫無血色,臥在一地血泊裡,安靜地像已經死去。
紅妝想起就在不久前,他拖著重傷的身體過來找她,把自己的一生放在了她的手裡,說他叛了季氏,要和她回去看星星。
從來乾淨的像天上來的人,軟下眉眼說“我求你”,如今為了她滿身髒汙,傷痕累累,生死不明。
這個傻瓜,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憑什麼有信心覺得自己能對付幾十上百的死士。
讓她走,走個屁啊走。
嗡鳴聲在腦子裡喋喋不休,她甩出了佛珠,毒物肆意橫行,有人在尖叫,有人在謾罵,有人抓著她的衣領嘶吼“告訴我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她是不是還活著!”
她聽不清了,馬上也要聽不見了。
眼前溼潤粘稠,黑黑紅紅,心口的利箭帶來刺骨的疼,鮮血不斷流淌,流了滿地,天地跟著一起浸在紅色裡。
人怎麼會有那麼多血呢。
她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原來死前是這種感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偏過頭去,嘴角流血,他擦了擦,滿不在乎地笑起來。
季承暄喝道:“孽障!”
季之遠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孽障?是啊,我流著一半殷家的血,殷家的人哪個對你來說不是孽障!”
季承暄站起,衝著身邊的弓箭手大吼一聲:“給我住手!”
沒有人聽他的。
暮色裡,季之遠的臉扭曲如瘋子。
“你以為姑蘇季氏所有人都得聽你的對嗎。”他緊緊盯著季承暄,仰天大笑,笑裡有淚:“他們是我的死士,只聽我的命令!我要他們死!都死!都死——”
瘋了,都瘋了。
季承暄踏過一地屍體,將紅妝從地上撈起來,手捂著她的心口,血順著指縫流下來,他顫抖著聲音問:“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女兒。
紅妝笑起來,口中淌出濃稠的血,頭髮遮住了眼睛,她眯著眼睛,話裡有種決然:
“我不告訴你。”
你自己慢慢用餘生去猜,到底是不是吧。
親生兒子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滋味一定很好受。
季承暄看起來很瘋狂,也很可憐,他抱著紅妝,陷入了執拗,“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她在南疆是不是?你說啊!!”
夕陽的光影,映在斷崖邊上,時間好像被拉長了。
紅妝輕聲說:“你找不到她的,永遠找不到。”
她的聲音緩緩疲憊,也緩緩消散。
季承暄搖頭:“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紅妝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她實在沒有了力氣,也實在太累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她和季寒初的故事才開了個頭,可她沒辦法再支撐下去了。
她吐出更多鮮血,努力張嘴說道:“你知道嗎,我唯一慶幸的,就是殺光了他們……在我死前……”
紅妝轉過頭,抬起手,指尖有鮮血。她費力地去看季寒初。
夕陽一照,季寒初的影子被拉地長長,他似乎是醒了,伸出手在地上摸索著,所過之處皆是血跡。
很多年前,師姐也是這樣伏臥在冰棺上的,沉默地摸索周身,那麼不甘,那麼絕望。
記憶裡的人和眼前的人重疊在一起,她有些茫然,像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會死去一樣。
紅妝抬眸看了季承暄一會兒,突然笑了:“你知道為什麼我殺、殺了那麼多人,卻唯獨沒有對你怎麼樣嗎?”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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