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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條惡龍盤踞在深淵中，每年都要求村莊獻祭少女，每年都有一名少年英雄負劍去與惡龍搏鬥，但從來沒人能夠生還。直到有一年新的屠龍者出發時，有人偷偷尾隨，發現英雄經過一番血戰殺死惡龍，精疲力盡地坐在龍屍上，看著滿地閃光的金銀奇珍異寶，慢慢長出獠牙、鱗片與尖角，深淵屠龍的少年最終變成了惡龍。&rdo;

‐‐《在緬甸尋找喬治&iddot;奧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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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啪一聲亮響，許祖新一掌拍在醫院走廊的窗臺上，氣沉丹田對電話怒吼：&ldo;步、重、華！&rdo;

市局歐秘書不引人注意地向後挪了挪，離唾沫星子的噴濺範圍稍遠一些。

&ldo;跨區執法，先斬後奏，沒備案沒手續就帶著一幫人去堵市中心酒吧！人家東城區分局本來打算借著這條線釣出一連串賭拳的大魚，結果現在好了！被你一頓操作猛於虎全給報銷了！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跟吳雩兩個那天晚上到底在酒吧拳場裡幹嘛？！&rdo;

電話對面傳來大街上的喧囂聲響，牧馬人頂著午後驕陽，沿市中心大街向前飛馳，後視鏡中映出步重華冰冷錚亮的墨鏡：&ldo;沒幹嘛。&rdo;

沒幹嘛……

&ldo;不要學小吳說話，你們是商量好了來氣我的吧？&rdo;許祖新氣懵了：&ldo;商量好你也不能搶他的臺詞啊，你有人家那底氣嗎？！你有人家那麼多傷嗎？！你怎麼能……&rdo;

歐秘書：&ldo;咳咳咳！！&rdo;

許祖新剛要罵他說你感冒了就離我遠一點，誰料一回頭，正看見吳雩從醫生辦公室裡推門出來，一手拿著病歷一手拎著藥袋，大腿上是新換上雪白的繃帶。

許局差點咬著舌頭，連忙對電話：&ldo;你、你、反反反正你姓步的就不能這麼說話！&rdo;

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吳雩聽見步重華的名字，腳步驀然一頓。

&ldo;知道了，回去後我會就那天晚上鐵血酒吧的事做書面解釋的。&rdo;電話裡傳來步重華平淡的聲音：&ldo;您還有其他事嗎？&rdo;

許祖新一手示意吳雩不要站在那裡，趕緊過來坐下，另一手拿著電話：&ldo;你現在哪裡？趕緊給我回來。東城區分局老楊他們昨天就上督察處哭長城去了，宋局叫我把你催回來，趕緊提兩箱水果找東城區公安局賠禮道歉去。&rdo;

&ldo;賠禮道歉？&rdo;

&ldo;你帶著一幫小弟去人家地盤上耀武揚威，你不該道歉嗎？&rdo;

前方紅燈亮起，步重華隨著車流緩緩踩下剎車：&ldo;老楊他們兩個月前就收到舉報了，養魚養了這麼久都沒抓，我這是事急從權而且有補手續，我用得著道歉？&rdo;

&ldo;嘿，你還跟我槓上了！&rdo;許祖新又氣又急，終於忍不住說了真心話：&ldo;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不把這當一回事，上季度咱們抓毒指標沒完成，人家借了我們十八個人頭還沒還，許諾月息三分，正怕他們來催帳呢！！&rdo;

步重華：&ldo;……&rdo;

天可憐見，法律也只保護兩分以下的月息，各公安分局卻被抓毒指標逼得借起了高利貸，這個季度南城分局除了18個人頭本金之外，還要再多抓162個吸毒人員還給東城分局 ……

綠燈亮起，牧馬人再次打燈轉向，減速駛進醫院門前的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