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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哇‐‐&rdo;&ldo;跳下來了跳下來了！&rdo;&ldo;牛逼！&rdo;……

&ldo;你曾經說，一年前你受邀去中國邊境時，&l;畫師&r;曾以買家接應的身份潛伏到你身邊，相處了好幾天。&rdo;前排副駕上的秦川從手機上抬起頭，瞥著後視鏡問：&ldo;那幾天他肯定在不間斷向警方放出你的行蹤訊息，為什麼你從頭到尾都沒發現任何不對勁？&rdo;

&ldo;……我發現了，但搜不出臥底是誰。&rdo;鯊魚緩緩地說，&ldo;而且如果你見到那個時候的畫師……你也不可能想到是他。&rdo;

車廂裡的手機影片還在播放，建築工地上，吳雩從沖天灰煙中踉蹌起身，大口喘息著，鮮血破閘似地從眉骨直下鼻樑、唇角，從白皙的下頷一滴滴打進腳下地面。

他就像是一棵從地獄中拔地而起的藤類植物，自深淵探出懸崖，向天穹開滿了妖異的花。

……

&ldo;您好phillip先生，我是胡老闆的人，受命前來接應您和您的車隊跨境。&rdo;那個年輕人膚色很白、頭髮烏黑，說話清晰敏捷溫和有禮，開口前眼底先帶著三分笑，快走兩步伸手與他緊緊一握，白襯衣黑西褲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精悍身材，&ldo;接下來的幾天裡，由我貼身保護您的安全。&rdo;

邊境賭場監禁室，地上那個緬甸馬仔被打得不成人形，年輕人白襯衣鬆了兩個扣，皮鞋尖居高臨下摁在馬仔臉上，並不介意對方滿臉血跡髒了自己的鞋底：&ldo;phillip先生去賭場的行蹤是誰放出去的，你們當班那天溜出去幹了什麼？&rdo;

馬仔鼻涕眼淚一齊下，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哀嚎，拼命掙扎想要求饒。

年輕人垂下鴉翅般的羽睫，眼底似乎有一點溫柔的惋惜，緊接著腳下猛然發力，在驚天慘叫聲中踩爆了馬仔的一顆眼球！

……

&ldo;您問以後嗎？能為您這樣的老闆工作當然是三生有幸了。&rdo;年輕人胳膊肘抵在露臺欄杆上，向夜空輕輕撥出一口煙，漫天璀璨星光都映在他含笑的眼底：&ldo;但我出生在撣邦，活到現在全虧東家給一口飯吃，如果接受您的邀請而拋棄東家的話，豈不是忘恩負義了嗎？……&rdo;

鯊魚在影片前閉上眼睛，那一刻他彷彿再次看見記憶烙印了無數次的場景‐‐十六樓落地窗陡然爆裂，漫天碎玻璃裹著一道身影當空而下，撞碎數道擋雨棚，寒光轉瞬直逼眼前；那瞬間他確實是恐懼的，但當恐懼統治全部感官後，又有一絲激動的顫慄從神經末梢傳進腦髓。

鯊魚從創辦馬裡亞納海溝起就有些唯心主義，他知道那是一種因為極端敵對而油然產生的，&ldo;我終於等到你了&rdo;的宿命感。

&ldo;雖然我覺得你在自己的競標場上掏錢有點左口袋出右口袋進的感覺……但你贏了。&rdo;秦川盯著手機螢幕，語氣有點一言難盡：&ldo;該你選擇殺手接標了。&rdo;

&ldo;接標？&rdo;

秦川詫異地回過頭，只見深夜晃動的車廂裡，鯊魚靠在後座上挑起眉毛，一手撐著臉頰，另一手開啟了電腦前置攝像頭，閃光燈隨即打在了他若笑非笑的藍眼睛上。

然後他按下開始鍵，如沐春風地對鏡頭道：

&ldo;一年不見了，畫師，希望你一切都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