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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華敏感道：&ldo;怎麼了？&rdo;

&ldo;……&rdo;

詭譎莫名的螢光幽幽映在林炡眼底，他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連瞳孔都一動不動。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他面前那膝上型電腦上，連吳雩都抬起頭。步重華上前兩步，站在辦公桌另一側，聲音輕得像是唯恐驚醒一個噩夢：&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ldo;……&rdo;林炡向後靠進椅背裡，苦笑道：&ldo;你不是想知道死亡池超過100btc會發生什麼事嗎？&rdo;

嚴峫一愣，緊接著望向最新那排幽靈般閃爍的數字，赫然只見剛才五秒內數字已經翻新，死亡池赫然顯示著‐‐btc1082409！

跟畫師一年前被懸賞的最高獎金一模一樣！

&ldo;你現在可以看到了。&rdo;

網頁自動開啟新視窗，模板彷彿是上世紀90年代流行的聊天室，頃刻間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匿名使用者被系統加進來，螢幕飛快滾動了足有上百行；下一刻螢幕重新整理停止，sysad帳號出現，群發出一張高畫質銳化過的影片截圖‐‐

津海市中心建築工地上，吳雩衣著凌亂、狼狽不堪，半跪在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邊，眉眼五官清晰可辨。

【sysad: wele everyone to todays auction】

【sysad: reserve price btc1082409】

【sysad: any bid】

聊天室內空白無聲。

&ldo;超過這個金額後，系統會自動開一個競標場。&rdo;林炡望著顯示屏，每個字都無比緩慢而凝澀：&ldo;出價最高的那個人可以指定殺手接標，可以指定死亡時間，也可以……決定畫師的死亡方式。&rdo;

辦公室安靜得可怕，雖然燈火通明，但窗外幽暗的深夜卻彷彿從窗隙門縫中流進了室內，把每個人的呼吸道都淹沒至頂。

步重華每個字都像是裹在寒氣中：&ldo;……剛才還不到8個比特幣，是誰把價格提到了108？！&rdo;

林炡如夢初醒，立刻上手點開剛才的頁面，只看了一眼就：&ldo;沒用，匿名，只有競標勝利者才會公佈id。&rdo;

江停上前俯在電腦邊：&ldo;暫時還沒人出價。&rdo;

林炡說：&ldo;不會有人再出價了！暗網上買人頭的均價不過區區一萬美金，這已經翻了多少倍？！&rdo;

‐‐能出得起這個金額的人必定是大毒梟，沒有人會再跟他競標！

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緊盯螢幕上這方寸之地，而頁面一片空白，空氣中彷彿有一根無形的弦越來越緊，管理員帳號終於發出一行公式化的文字‐‐

【btc1082409 callg once】

【btc1082409 callg ice】

【btc1082409 last call‐‐】

last call！

步重華驀然扭頭，正對上吳雩的目光。

吳雩臉色蒼白地望著他，那一瞬間他很像自己十三年前進拘留所時留在檔案裡的老照片，沉靜、俊秀、眉目清楚，彷彿那些風刀霜劍顛沛流離的歲月都不曾存在，一切傷害和恐懼都未曾發生。

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