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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還在絕食？&rdo;秦川扭頭低聲問。

保鏢有點為難：&ldo;也沒有, 昨天他自己煮了兩個白水蛋, 喝了點生水，除此之外至少我是沒見他再吃什麼東西了。&rdo;

秦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限制一切外來食水，靜坐凝神將自我體力消耗降到最低，這是極度警惕戒備的表現。

不愧是特工般的身體素質……或者說，不愧是為了目標不惜血本、連苦肉計都做戲做足套的, 特工般的敬業精神。

秦川微妙地挑起眉梢，但沒有在鯊魚的手下面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了磚房。

鯊魚靠在炕上，正聽一個心腹手下低聲匯報什麼，見秦川進來一抬手製止了手下，微微笑道：&ldo;秦老闆。&rdo;

秦川眼角一掃便認了出來，那心腹是個叫阿ken的中俄混血‐‐這人曾經是個職業殺手，外表看不出明顯的混血體徵，混在國內的大街小巷沒有絲毫異樣，而且中文口音非常地道，據說在北美已經為馬裡亞納海溝效忠了好幾年，應該是親信中的親信了。

電光石火間秦川收回視線，自然地給自己拉了把咯吱咯吱響的木椅坐下：&ldo;phillip先生看上去已經好很多了？&rdo;

鯊魚在這低矮破舊的鄉村磚瓦房裡，竟然也有種放鬆愜意，像是頭已經恢復過來的叢林野生猛獸，隨意地靠在炕桌邊：&ldo;是的，我已經聽手下說了那天晚上所有事情的前後經過，多虧了秦老闆指揮得當。&rdo;

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提那十六箱&ldo;意外&rdo;車禍翻倒的藍金，甚至沒問萬長文為什麼會在臨上車前被丟下。

秦川心裡微微打了個突，但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ldo;食人之祿忠人之事，應該的。&rdo;頓了頓之後他又遺憾地呼了口氣：&ldo;不過可惜的是，萬老闆吸入毒氣過多，注射大量納洛酮都沒緩解過來，我跟畫師換著手給他做了好幾分鐘cpr，最後還是呼吸衰竭……&rdo;

&ldo;是嗎，&rdo;鯊魚淡淡道，&ldo;那真是太不幸了，我真為他感到遺憾。&rdo;

屋子裡靜默片刻，只聽北風在窗外山林間呼嘯，陣陣松濤聲突然變得格外清晰刺耳。

秦川鏡片後的眼神真誠而傷感，肩背肌肉卻微微繃著，沒人能看見他大拇指甲正深深陷進食指腹。窒息般的沉默中每一秒都漫長得可怖，不知過了多久，鯊魚終於緩緩道：&ldo;我只有一個疑問……&rdo;

來了！

秦川自然地&ldo;哦&rdo;了聲：&ldo;什麼？&rdo;

鯊魚一抬眼皮，蔚藍色瞳孔注視著他的眼睛。有那麼好幾秒秦川以為接下來他問的應該是：&ldo;為什麼那輛載著兩個億藍金的車會翻？&rdo;&ldo;行駛的時候到底遇到了什麼？&rdo;&ldo;確定萬老闆心搏停止救不回來了嗎？&rdo;‐‐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毒梟就這麼定定注視著他，好似非常疑惑般皺起眉頭：

&ldo;你為什麼沒趁機替我除掉那個姓步的？&rdo;

&ldo;……&rdo;

竟然只是這個？

秦川坐在那裡盯著鯊魚，剎那間腦子裡轉過了很多猜測，好的壞的都有，面上卻沒有顯出分毫，本能立刻讓他調整出了最合適、流暢、自然的表情‐‐那是個苦笑：

&ldo;是，我倒想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