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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海市遂寧路德意建設小區。

那片因為曾發生過彩鋼房火災，而至今未完工的爛尾樓。

【我這就過去，咱們在那見】‐‐林炡迅速回了條訊息給張志興，想想不放心，又加了條【不要單獨行動】。

然後他把手機一收，槍插進後腰，裹著風聲快步衝出了玄關大門。

寒風呼嘯刮在臉上，路邊商鋪早早就收攤了。林炡一車停在建築工地圍牆外，只見張志興也剛趕到，打著手電急匆匆上前，一照面就迫不及待問：&ldo;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兒子是被解行推下樓的？為什麼？&rdo;

林炡用肩膀頂開生鏽的鐵門，毫不在意粗糙牆面擦颳了他剪裁考究的大衣，就這麼硬擠進工地崎嶇不平的地面，把張志興也扶了進來，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ldo;有更精確的實時定位嗎？&rdo;

&ldo;應該在東南角。‐‐那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rdo;

爛尾樓工地可見度極低，林炡示意張志興不要開手電，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ldo;我對調查組撒了謊，其實那天下午我去找了張博明兩次。&rdo;

張志興一愣。

&ldo;第一次我去找他時，是下午三點半不到，張博明情緒非常差，說解行剛剛才摔門而走。我問為什麼，他卻不肯說，經過我再三追問他才稍微吐露出隻字片語，說十年前亞瑟&iddot;霍奇森被捕時畫師曾經遭遇過差點暴露的危機，但救援卻沒有及時來到，他憑僥倖才得以逃出生天，因此對張博明非常怨恨。&rdo;

林炡扶著步伐蹣跚的張志興跨過水潭，工地東南角有一座黑洞洞的爛尾樓，鋼筋腳手架在月光下反射出青白的光。

&ldo;我當時非常驚訝，因為一線臥底情況瞬息百變，後方指令來不及下達的情況是有的，畫師應該完全明白這一點。何況他只是遭遇暴露的危機，但並沒有真的暴露，現在突然回頭強烈譴責十年前指揮官的無心之失，這種充滿了攻擊性的姿態讓我非常想不通。因此我告辭離開張博明的病房後，思來想去覺得不妥，就自己偷偷上樓去進瞭解行的病房。&rdo;

&ldo;你進瞭解行的病房？&rdo;張志興愕然道。

&ldo;是，我知道畫師的病房是極度機密區，只能他自己出來，其他任何人沒有手令不得入內。但我當時確實非常不安，而且那天下午不知道怎麼的，他病房就是沒有鎖，我進去時他在沖澡。&rdo;

林炡乾澀地嚥了口唾沫，張志興脫口而出：&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就坐在病床邊等，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rdo;林炡略一回憶，說：&ldo;也可能是四十多分鐘他才出來。他看見我在屋裡也沒有太驚訝，但態度非常牴觸，說了沒兩句就叫我走，沒想到正糾纏的時候，張博明竟然也上樓了。&rdo;

&ldo;張博明？！&rdo;

&ldo;他沒敢進病房。張博明那種循規蹈矩的人跟我不一樣。&rdo;林炡苦笑了聲：&ldo;但他在病房外塞了一張紙進來，我們也是看到門邊地上的紙才知道他來過的，紙上還寫著幾句特別奇怪的話。&rdo;

張志興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直勾勾地：&ldo;什、什麼話？&rdo;

&ldo;‐‐&l;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六點我在頂樓天台等你，我願意和你好好商量這件事，張博明&r;。&rdo;

&ldo;六點我在天台等你，我願意和你好好商量這件事&rdo;。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