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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妙啊！&rdo;普羅霍爾大聲贊道。

&ldo;現在是一個卡爾金斯克的准尉在騎這匹馬，&rdo;盧克里啞從容不迫地講著。&ldo;他答應，只要老爺一回來‐‐立刻就把馬送回來。就這樣，他們把所有的馬都牽走啦，只剩下了那匹叫&l;神箭&r;的快馬，是&l;模範&r;和&l;未婚妻&r;交配生的。因為它正在懷著駒兒，所以沒有人要它。不久前它生小駒啦，薩什卡爺爺那麼喜愛這匹小馬駒兒，喜愛得簡直沒法說啦！他抱著它，用蘆管餵它吃奶和喝一種什麼草汁，為的是叫它的腿長得結實。可是倒黴事情來啦……三天後，傍晚的時候，來了三個騎馬的人。薩什卡爺爺正在花園裡割草。他們向他大聲喊叫：&l;老混蛋，到這兒來！&r;他扔下鐮刀走過去，向他們問候，可是他們連看也不看他，一面喝著牛奶，一面問他：&l;有馬嗎？&r;他說：&l;有一匹，不過這匹馬不適合你們打仗用：是匹騾馬，正在奶著小馬駒兒呢。&r;他們當中頂兇狠的一個傢伙大叫道：&l;你懂什麼！快把騾馬牽來，老鬼！我的馬脊背磨傷啦，我要換匹馬騎！&r;他本應當服從命令，別袒護這匹騾馬就好啦，可是他，你是知道的，是個脾氣大的老頭子……有時候對老爺都不買帳。大概，你還記得吧？&rdo;

&ldo;他怎麼啦，就是沒有給？&rdo;普羅霍爾插嘴問。

&ldo;哼，他怎麼敢說不給呢？只是對他們說：&l;在你們以前，來過很多騎兵，把所有的馬都牽走啦，可是都憐惜這匹馬，你們怎麼就……&r;這些傢伙一下子都站了起來，哇啦哇啦地大聲嚷：&l;啊，你這個地主的奴才，你是要把它留給地主嗎？！&r;唉，他們把他拉開……其中一個把騾馬牽出來，開始備鞍子，小駒兒卻鑽到騾馬身下去吃奶。這時候老人央告他們說：&rdo;行行好吧，別牽走它&l;不然，小馬駒兒怎麼辦？&ldo;&r;這好辦！&l;另外一個人說，井把小馬駒兒從驟個身邊趕開，從肩膀上摘下步槍，給了它一槍。我的眼淚立刻就湧了出來……我跑過去，央告他們，抓住老人，想把他領走，別鬧出事來，可是他一見小馬駒兒‐‐氣得鬍子直哆嗦，臉變得像牆一樣煞白，大罵：&r;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把我也打死吧，狗崽子！&rdo;說完，就朝他們撲過去，抓住他們，不讓這些傢伙備鞍子。這一來，他們當然生氣啦，就把老人打死啦。這些傢伙朝他一開槍，我的魂兒就嚇跑啦……現在，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應該給他做口棺材，可是老孃兒們幹得了這種事兒嗎？&ldo;

&ldo;給我兩把鐵杴和一塊粗麻布，&rdo;葛利高裡請求她說。

&ldo;你想把他埋了嗎？&rdo;普羅霍爾問。

&ldo;是的。&rdo;

&ldo;你何必自找麻煩呢，葛利高裡&iddot;潘苔萊維奇！我立刻就去叫幾個哥薩克來。他們會給他做口棺材，掘個像樣的墳……&rdo;

顯然，普羅霍爾是不願意幹這件埋什麼老頭子的活兒，但是葛利高裡堅決拒絕了他的建議。

&ldo;咱們自個兒挖個墳坑，把他埋了算啦。這老頭子是個好人。你到花園裡去，在水池邊等我，我去看看死人。&rdo;

在那個長滿水藻的水池邊，在那棵枝葉茂盛的老白楊樹下，從前薩什卡爺爺掩埋葛利高裡和阿克西妮亞的小女孩兒的地方，他找到了自己最後的歸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