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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西妮亞心裡歡欣、激動，從旁斜了葛利高裡一眼。

&ldo;可是我一直還在懷疑‐‐這是不是做夢？把你的手給我，叫我摸摸，不然我總不相信。&rdo;她輕輕地笑了，緊挨著葛利高裡的肩膀走了起來。

他看到她那哭腫的、閃著幸福光芒的眼睛，看到她那在黎明前的昏暗中蒼白的臉頰，親切地苦笑著，心裡想：&ldo;她收拾一下，跟著就走，像是去做客似的……什麼都不怕，真是個好樣的娘兒們！&rdo;

阿克西妮亞彷彿是在證實他的想法，說：&ldo;你看，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吹一聲口哨，我就像只小母狗一樣，跟著你跑。這是因為我太愛你，太想念你啦，葛利沙，可把我想壞啦……只是孩子們太可憐啦，至於我自己會怎麼樣，我連&l;哼&r;也不&l;哼&r;一聲。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就是去死我也心甘情願！&rdo;

兩匹馬一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就輕輕地嘶叫起來。大很快就要亮了。東天邊上已經燃起一片粉紅色的晨曦。頓河上升起朝霧。

葛利高裡解開馬，把阿克西妮亞扶上馬，阿克西妮亞騎上，馬鐙顯得太長了。他惱恨著自己事先想得太不周到，勒緊了馬肚帶，騎上第二匹馬。

&ldo;跟著我走，克秀莎！咱們走出荒溝‐‐就放馬大跑，你就不會覺得這麼搖晃啦。拽緊韁繩。你騎的這匹馬不喜歡松韁繩。小心膝蓋。它有時淘起氣來，總想咬人的膝蓋；好啦，走吧！&rdo;

到乾溝有八俄裡遠。很快他們就跑完了這段路，太陽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樹林邊。葛利高裡在林邊下了馬，把阿克西妮亞扶下馬來&ldo;喂，怎樣？下常騎馬，乍騎起來很不舒服吧？&rdo;他笑著問。

由於賓士漲得滿面鮮紅的阿克西妮亞的黑眼睛眨了一下。

&ldo;好極啦！比步行好得多。只不過腿……&rdo;她難為情地笑了，&ldo;你背過身去，葛利沙．我要看看腿。面板有點兒疼……準是磨破啦。&rdo;

&ldo;這算不了什麼，會好的，&rdo;葛利高裡安慰她說。&ldo;你把腿伸開些．不然你的腿好像在哆嗦……&rdo;他面帶來熱的嘲笑神情眯縫著眼睛說．&ldo;唉，你這個哥薩克女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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