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最近一個時期，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捉摸不定的敵對關係，因而必然會出現趕快了結這種關係的機會。他們仍舊是五個人一同離營回家。車上套的是彼得羅和司捷潘的馬。赫里斯託尼亞騎在自己的馬上。安得烈&iddot;托米林正在發寒熱，他蓋著軍大衣躺在車篷裡面，費多特&iddot;博多夫斯科夫懶得趕車，所以就由彼得羅來暫充車夫。司捷潘跟在車旁邊走，不時用鞭子抽著道旁薊草的紅色花朵。下著雨。黑土像樹膠一樣在車輪子上輾轉。天空陰得像秋天一樣灰暗。黑夜降臨。怎麼也看不見村落的燈火。彼得羅拼命用鞭於抽打馬匹一這時司捷潘在黑暗中喊道：&ldo;你怎麼啦，愛惜自己的馬，可是總用鞭子抽我的馬？&rdo;

&ldo;你睜開眼睛好好看著。誰的馬不使勁拉，我就趕誰的。&rdo;

&ldo;當心別叫我把你套上。土耳其佬是很會拉車的……&rdo;

彼得羅氣得扔掉了韁繩。

&ldo;你要怎麼的？&rdo;

&ldo;坐在那裡，別動。&rdo;

&ldo;那你就該閉上嘴。&rdo;

&ldo;你幹什麼跟他生氣呀？&rdo;赫里斯託尼亞騎著馬走到司捷潘跟前，大聲說道。

司捷潘沒有吭聲。黑暗裡也看不清他的臉，大家沉默不語地走了半個鐘頭。泥濘在車輪下面沙啦沙啦地響。像從篩子裡漏下來的雨點懶洋洋地打在車篷的帆布頂上。彼得羅放開韁繩，抽起煙來。他在腦子裡蒐集侮辱人的話語，準備在發生新的衝突時拿來罵司捷潘。他氣壞啦，想狠狠地把司捷潘這個壞蛋罵一頓，嘲弄一番。

&ldo;躲開點兒。讓我爬進車篷裡去。&rdo;司捷潘輕輕推了彼得羅一下，跳上車踏板。

正在這時候，大車突然搖晃了一下，就不動了。兩匹馬在泥濘裡打著滑兒奮力拉著，馬蹄鐵迸出了火星。拉緊的車轅橫木咋嗓直響。

&ldo;籲‐籲！……&rdo;彼得羅吆喝著．從車上跳下來。

&ldo;怎麼回事？&rdo;司捷潘慌忙問道。

赫里斯託尼亞策馬趕來。

&ldo;馬受傷了吧？媽的！……&rdo;

&ldo;點個火兒。&rdo;

&ldo;誰有火柴啊？&rdo;

&ldo;司捷潘，把火柴扔過來。&rdo;

前面，一匹馬在掙扎，哼哧哼哧地喘著。有人劃著名了火柴。一個橙黃色的小光圈一閃‐‐又是漆黑一片，彼得羅用哆嗦著的手摸到了倒下的那匹馬的脊背，扯了扯馬寵頭吆喝了一聲：&ldo;噢……&rdo;

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側身倒伏在地上，車轅咔嚓一聲斷了。跑過來的司捷潘劃著名了一撮火柴。看清了是他的馬仰著頭躺在地上。一條前腿陷進塌下去的田鼠洞裡，一直陷到膝蓋。

赫里斯託尼亞匆忙卸下了馬套。

&ldo;把馬腿拔出來！&rdo;

&ldo;把彼得羅的馬卸下來，喂，快點！&rdo;

&ldo;別動，該死的畜生！籲‐‐籲！……&rdo;

&ldo;它還旭蹶子呢，鬼東西。躲開點兒！&rdo;

他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司捷潘的馬扶起來。渾身沾滿泥漿的彼得羅拉著馬籠頭，赫里斯託尼亞跪在稀泥裡爬著，摸索著那條受傷的馬腿。

&ldo;大概是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