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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是瘸子。&rdo;葛利高裡像弓弦一樣挺直了身子，答道。

他還記得父親講過的一些有關退役的利斯特尼茨基將軍‐‐俄土戰爭的英雄的故事。

&ldo;為什麼要出來扛活呀？&rdo;頭頂上響起了轟隆聲。

&ldo;我不跟父親一塊兒過啦，大人。&rdo;

&ldo;你這麼靠扛活混日子，還能成個像樣的哥薩克嗎？父親把你分出來，難道什麼東西也沒有分給你？&rdo;

&ldo;是，大人，什麼也沒有分給。&rdo;

&ldo;那就另當別論啦。你和老婆一塊兒出來扛活嗎？&rdo;

中尉突然把床弄得響了一下。葛利高裡轉眼一看，只見中尉正在朝他搖頭，使眼色。

&ldo;是，大人。&rdo;

&ldo;不要一日一個大人啦。我不喜歡這一套！工錢‐‐每月八盧布。你們兩個人的。你老婆給傭人和短工們做飯。同意嗎？&rdo;

&ldo;好&rdo;

&ldo;明天就到莊園來。住在原先車夫住過的那間下房裡！&rdo;

&ldo;您昨天打獵的運氣怎麼樣？&rdo;兒子問老頭說，並把窄長的腳掌落到床邊那塊小地毯上。

&ldo;從響谷轟出一隻大狐狸，一直追到了樹林子。是隻狡猾的老狐狸，把狗都給騙啦。&rdo;

&ldo;卡茲別克還瘸嗎？&rdo;

&ldo;它原來是骨頭脫了。快點兒下床吧，葉甫蓋尼，早餐都要涼啦。&rdo;

老頭子轉向葛利高裡，用皮包骨的於瘦手指頭彈了一個響兒。

&ldo;開步走！明天早上八點，來此報到。&rdo;

葛利高裡走出了大門。幾隻獵狗正臥在倉房後牆邊雪已化淨的於地上曬太陽。眼神像老太婆似的那隻母狗膽怯地追上葛利高裡，在後面嗅了一陣，低著腦袋，一步一步地跟著走，直把他送到第一道谷口，然後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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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頓河》

大浪淘沙e書製作，僅供好友。

第十二章

阿克西妮亞很早就做好了飯，封上爐子，關上了火門，洗完傢什，就朝對著院子的小窗戶望去。司捷潘正站在靠麥列霍夫家的籬笆碼的一堆木樣於旁邊。他那堅毅的嘴角上叼著一支快要熄滅的菸捲，正從木料堆裡挑選合適的柱子。板棚的左角塌了。必須支上兩根牢靠的木柱，再蓋上原先的蘆葦。

從早晨起，阿克西妮亞的顴骨頂上就泛起紅暈，眼睛裡閃耀著青春的光芒。司捷潘看出了這種變化，吃早飯的時候，他問道：&ldo;你怎麼啦？&rdo;

&ldo;我怎麼啦？&rdo;阿克西妮亞滿臉通紅。

&ldo;你容光煥發，好像是擦了一層素油似的。&rdo;

&ldo;爐子太熱……腦袋都熱昏啦。&rdo;她轉過身子，眼睛偷偷地向窗外瞥了一眼，看看米什卡&iddot;科舍沃伊的妹妹來了沒有。

米什卡的妹妹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來。已經等得心煩意亂的阿克西妮亞立刻就振作起來。

&ldo;你是來找我嗎，瑪舒特卡？&rdo;

&ldo;你出來一下。&rdo;

司捷潘正對著那塊砌在刷白的爐壁上的破鏡片梳額發，用短小的牛角梳子梳棕色的鬍子。

阿克西妮亞擔心地朝丈夫那邊看了一眼。

&ldo;你像是要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