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畢業，從此離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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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透過冰棺的玻璃罩，只見李正坤臉色灰白地靜躺在裡面。

“開啟！”馮佳琬大叫道，又用手拍棺蓋，又用腳踢棺身，工作人員忙過來，給她開啟棺蓋。

馮佳琬伸手摸著李正坤的臉龐，熟悉但冰冷，曾經鮮活、赤誠、熱烈，也可以說浮浪、虛偽、無恥的一張臉，就如一具雕像一般，冷冰冰地凝固不動，讓她心中又空又痛！

你是我的愛人，但你好狠的心！馮佳琬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諸娜和費潔過來扶起她，馮佳琬悠悠醒轉，一把抱住她們，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聞者莫不悲傷下淚。

前天上午，鳳山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例行檢查這個已久未使用、最大的弔唁廳時，發現廳上的冰棺居然在運轉，近前一看，嚇一大跳，裡面竟然躺著一具屍體。

開啟棺蓋，屍體胸前放著一個畢業證書，取出一看，是桑青大學歷史學院頒發的畢業證，姓名上寫著李正坤，畢業證上的照片，也跟屍體是一致的，說明死者正是剛從桑青大學歷史學院畢業的青年學生李正坤。.qqxsΠéw

剛一畢業，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就死了，工作人員都很感慨和惋惜。因屍體來歷不清，工作人員立即報了警。

警方對屍體做了詳細勘驗，沒發現任何他殺或自殺的跡象。畢業證裡還夾著一張紙條，有幾行字，應是李正坤手書遺書，說自己生命已走到盡頭，屬於自然死亡，自小是孤兒，亦無親屬，請打下面電話，自有人前來主持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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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撥打電話，接聽者是諸娜。

李正坤雖然已畢業，但畢竟剛畢業不久，警方又通知了桑大，安倫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便趕了來。

兩天後，諸娜和費潔趕到。

諸娜和費潔跟安倫勐商議，給李正坤舉行一個小型的哀思會，悼念一下他雖然短暫但風雲激盪、仗義疏財、急公好義，又讓人憤怒、懷念，使人哀痛的一生！

常莫閬聞知，差點沒暈過去。他在書房裡坐了很久，最後得出結論：李正坤，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勿需悲痛，應為他高興！

馮宣傳和姜一雅也趕來，望著廳上的冰棺和悲痛欲絕的女兒，覺得象做夢一般，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哀思會之後，李正坤的遺體被送進火化爐，諸娜和費潔按照李正坤的遺願，親眼盯著火化工將他的遺體推進熊熊燃燒的火爐，化為灰燼。

諸娜和費潔將李正坤的骨灰盒帶回“善”號，在頂層房間給李正坤擺下靈位，早晚上香。她們也搬到頂層，就象李正坤活著時一樣，侍奉著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打李正坤將她們從拾荒組拯救出來，她們的心靈和身體便全心全意只屬於李正坤一人。李正坤死後，她們的全部寄託都在李正坤的骨灰盒靈位上，早晚上香成為她們每天最為重要的儀式和最為神采奕奕的時刻。

五十多年後，費潔和諸娜相繼死去，兩人均上九十高齡。當兩個老太婆的魂魄分別到達鬼門關時，都有鬼在關前等候，一路好吃好喝招待，如同貴賓待遇。到了無常殿，兩位無常爺都親自置酒款待數天，溫言撫慰，然後才送到第十閻王殿投胎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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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判為人道中等，在喝孟婆湯前，兩人都向一直陪同接待她們的鬼吏問了同一個問題：是李正坤公子讓你們來接我的嗎？鬼吏答道：正是。兩人皆淚下如雨！

馮佳琬死的時候也是九十多歲，兒孫滿堂，人生幸福。當她來到鬼門關前，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年青鬼魂在等著她，向她磕頭請安，口裡喚著嫂嫂。馮佳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