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一章 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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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振堂跟樂武站在黑洞口，久不見李正坤出洞，想來定然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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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振堂大哭道：“老爺，我讓你不要輕身犯險，你偏不聽，這下被水流吸進去，也不知吸到哪裡去了，可如何是好！”

樂武也不禁下淚，嘆道：“李正坤公子是大仁大勇之鬼，想不到卻是這樣的結局，下官見了無常爺，可怎麼稟報啊！”

二鬼正哭悼，忽見洞中水流慢慢安靜下來，水波不興，包振堂喜道：“原來老爺功成，已毀掉陣膽！”

原頭朝下的布練紛紛飄蕩起來，終於在黑洞上方結成十字，包振堂命衙役立即開始拆牆。因最內層圈牆直徑不大，只有幾十米長，兩百衙役刀撬釺插，不足一個時辰，便將最內一層圈牆拆得七零八落；為擴大戰果，包振堂指揮衙役再接再厲，又拆除第二層、第三層圈牆……奮戰至晚，已拆至第五層圈牆。

內層核心牆體被拆，該陣已基本殘破，包振堂命湖面上擺八卦陣的一百衙役收陣下來，加入拆牆隊伍。因陣牆圈層太多，如果全部拆除，太過費時費力，亦無必要，包振堂命按照乾、巽、坤、震四個方向，也即是按照布練所覆位置破拆。兩日之後，便將陰陣四個方向的圈牆拆出寬約三丈的豁口。

陣破功成，原本激盪洶湧的湖水恢復安寧，靜若處子，布練垂下，亦靜靜懸於湖水之中，眾鬼也再無頭暈目眩之感。

樂武對包振堂稱讚有加，說若非包先生蒞臨，破陣無望，回衙後要向黑白無常給包先生請首功。包振堂卻慚愧地擺擺手，說論膽識，自己不及坤公子之萬一，要論首功，非李正坤公子莫屬。

兩鬼帶著衙役回到洞口，因洞中急流已經平息，跟普通湖水無異，包振堂問可有鬼敢跳進去，便有幾個膽大衙役結隊縱身跳入。

一個時辰後，衙役帶著一串鬼魂從洞中出來，大約有一百多名，包括第一次破陣時被吸入湖心的保安鬼魂。

衙役稟報說下面一片漆黑，也看不見洞下的情形，他等下去之後，於黑暗中撞見一夥身份不明的鬼魂，便摸押著全部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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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鬼魂稟道，他等被吸入湖心黑洞，曾藉著洞底光亮看見下方有一個圓形屋頂，屋頂透著光亮，但還未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飛速吸入位於屋頂上的大洞，急流的速度和力道都大得無法想象，鬼身根本不能自主，只能聽天由命，隨著水流吸入大洞之中。進入大洞後，就墜入一個黑乎乎的空間，似乎是一個藏在湖底深處的山洞，伸手不見五指，四處摸索，除開冰冷的湖水，找不到任何通道與出路。眾鬼只得在暗黑的洞裡心驚肉跳地待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象石板一樣壓在頭頂的水流忽然鬆動開來，眾鬼試著往上游，竟順著墜來時的洞口游到上面，可上面仍然一片黑暗，眾鬼不知路徑，不敢擅動，怕又會墜入什麼機關暗道，於是全都瑟瑟抱著一團，祈求上天保佑，不要再遭受什麼磨難。突然從頭上面掉下來一些鬼，力大凶惡，又持著刀棍，摸黑搜著戰戰兢兢的他們，全部趕了出來，上來才知道，原來是城隍衙門的衙役來相救。

除開保安鬼魂，其他鬼魂都是若干年來誤打誤撞闖進陰陣被吸入黑洞的鬼，這次被一併救出，樂武命交這些鬼魂編隊押住，帶回衙門審定送解。

只是不見李正坤，包振堂反覆詢問下去的衙役，可搜**淨，發現李公子沒有？幾個衙役賭咒發誓，雖然黑暗，但大家分頭蒐羅，摸遍下面所有角落，絕無遺漏。

樂武認為衙役不敢欺瞞，該陣已破，也無欺瞞之必要，李正坤公子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處，也許另有發現，追蹤而去，也未可知，當今之計，不如暫且回衙，靜等為妙。包振堂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