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可憐白髮生 如果畫像有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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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將都能如此,何況文臣乎?”
他道:“當日朝堂上,姜相於群臣面前道‘此生自當恪勤匪懈、以凌煙閣功臣之準繩自勉’,又道‘為何我不能上凌煙閣’。”
“好氣魄、好志氣!”作為戰將,蘇定方最欣賞姜沃的,不是素日勤謹,反而正是那一日。
他何嘗不是如此,數十年磨一劍,六十歲也不曾放棄。
終有利劍出鞘開疆擴土的一日!
哪怕老去,將軍的聲音也依舊鏗鏘如兵戈,帶著殺伐之氣:“我雖是見不到了,但我知——”
“我亦信,姜相有日會入凌煙閣。”
姜沃起身,行晚輩禮深拜蘇定方大將軍。
蘇定方伸手扶了她一把,目光望著外頭的天空,有些悠遠卻又很平靜,語氣帶了些幽玄之意:“人道閻尚書所繪人像,皆凝然有神,栩栩如生者。”
“人死之後,幽冥之事不可知。”
“說不得我死後,魂魄不願離開大唐,連閻羅王也拿我沒法子,我就還能留魂魄在凌煙閣畫中。”
“若得如此,我便會在畫像之中靜候而盼——盼來日姜相、守約……以及更多合乎凌煙閣之功的畫像掛進來。”
畢竟如今凌煙閣已有功績定規,每一幅能掛進來的畫像,都代表著他們做出了足夠的貢獻,代表著大唐依舊‘山河堅固、邊境清肅’‘明達吏事、政通人和’。
蘇定方大將軍收回目光,對姜沃頷首道:“那我一定會很歡喜。”
這日姜沃回到家中,心中沉痛,一時無心想朝堂事。
她鋪開紙筆。
其實腦海中也未著意去想,但落筆便是前世她背的滾瓜爛熟,甚至可以說,所有學生都能熟背的辛棄疾之詞——
“醉裡挑燈看劍……”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2]
姜沃寫完後,原想焚了的,還不及焚燒,便被曜初見到。
曜初眼睛遽然一亮:“姨母,這是何等人物所作之文?”
姜沃沉默片刻道:“是一位姓辛的文人,也是一位驍勇將軍。”
曜初便問道:“那等我公主府的第一場詩會,能不能請他?”
姜沃搖頭道:“可惜這人,此時不在人世間。”曜初只以為這位文采驚人的文人兼將軍已經過世了,不由深為惋惜。
是啊,姜沃也覺惋惜,辛棄疾未生在此時,生在大唐。因而未有蘇定方將軍後半生之幸,終此一身壯志難酬。
總章元年。
五月端午後。
邢國公蘇定方病逝,享年七十有六。
此訃送到朝中時,吏部內正好在議事。
姜沃就見裴行儉手中公文被他無意識捏皺,神色是種空寂的茫然。
裴行儉生而喪父,自少時拜蘇定方大將軍為師後,師徒情分深厚——有師如父,絕不是一句空話。
他曾與姜沃道:“姜相應當能理解。”想來袁天罡和李淳風這兩位師父,對姜相也如父親一般。
吏部大堂內一片寂靜,所有人肅穆垂首。
因裴行儉就坐在姜沃下首左邊第一個位置,姜沃便直接伸手,取下了裴行儉手上捏著的公文。
裴行儉這才回神,目光漸漸聚焦。
他唇微動,似乎整個人陷入水中一樣行止緩慢:“姜相……”
姜沃頷首:“去吧。吏部之事無需掛懷。”
裴行儉起身,身形微晃。
姜沃不得不令人送他前往邢國公府。
姜沃見他近來消瘦許多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見裴行儉之時——那時裴行儉不過三十許人,眉目舒朗風骨秀爽,因師從武將,行坐之間又帶著一種峭整清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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