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的‘私心’ 媚娘輸掉了一根金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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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過了上巳節,正是春陽和暖之時。
宮中習俗,上巳節除了要在東流水旁濯洗,亦要備香薰藥草,也是祛除晦氣邪祟之意。
太子左諭德蕭德昭,就是在這樣的幽微藥氣中,等候在吏部尚書的庭院之外。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人與事,心中頗為忐忑沉重。
姜沃目光落在名刺的官職上:太子左諭德。
正四品東宮屬臣,其職為:東宮上下庶務有可規勸上諫者,便隨事而諫。
說白了,又是一個東宮的御史。
按東宮官職算,還正好的李敬玄的頂頭上司。
哪怕已經有預料,但太子派這樣一個人來,其意若何已然分明。姜沃還是不禁一嘆。
這件事,要按照她做的最壞打算走下去嗎?
蕭德昭被吏部的小吏引著入尚書院。
進院門就覺得清幽一片,幽靜中還帶著幾分玄意——按說宮中各院落,栽種梧桐和竹子實多見尋常。
但蕭德昭就覺得這院中花木列位精妙,每一株都說不出的恰到好處。
不過他很快想起姜相的師承,也就不意外了。
蕭德昭帶著幾分緊張入門。
除了在朝上和往年吏部考功,他與這位姜相從未單獨相談過,今日這事兒又有些棘手,他難擴音著心進來。
進門行過禮後,抬頭就對上姜相的目光。
那目光讓蕭德昭越發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忽而想起昨日上巳節,帶著子女去一處山間清泉按禮洗濯。山間冷然,那汪泉水看上去清澈,但觸手冷的刺骨。
而隨著這徹心眼神的,還有冷然直白的話語:“蕭諭德是為李敬玄之事而來?”
蕭德昭微愕:都不寒暄一二的嗎?
然而如果說姜相這句話是直白,那麼下句話簡直是要命了——
只聽姜相繼續問道:“蕭諭德這次來,是自己來的,還是帶著太子殿下之意而來?”
蕭德昭:……救命,官場上不是這樣聊天的啊。
但上官有問,又不能不答,蕭德昭乾巴巴道:“是下官,下官為東宮諭德,正是李敬玄的上峰,此番為他來請見姜相,欲……”
他‘欲’什麼還沒欲出來,就見姜相已經取過一細筆,在他方才送進來的名刺上,勾了個‘已見’的標記,直接打斷道:“不必說了——諭德掌東宮諫言事,吏部選官調任之事,與爾何干?”
“李敬玄之事,諭德不但不應管,連問都不該問。”
甚至直接下逐客令:“公事繁多,不留蕭諭德了。”
蕭諭德頓時不可置信到老臉辣紅:說來,他雖然官位低眼前的姜相一級,但他年紀可是已過五旬,入朝資歷也老。
這位年輕的姜相也太不給面子了!方才這些話,與直接指著他道‘你不配過問,更不配管’有什麼區別?
若是就這麼被‘逐客’了,他以後還怎麼見人?
於是蕭德昭也顧不上什麼委婉暗示了,語氣也生硬了起來道:“臣此番前來,也帶著太子之意。”
然後看著眼前姜相:你有本事把太子之意也趕出去。
卻見方才逐客的姜相,神色轉換如行雲流水,對他道:“太子之意請坐。”
蕭德昭:……感覺好像更氣了怎麼辦。這簡直是完全看不上他,只看他身後的太子啊。
姜沃確實是如此想的。
蕭德昭真不重要。要是這位竟然是自己腦袋發熱跑來給李敬玄求情,那姜沃真是沒空跟他多說。
吏部、尚書省、城建署、凌煙閣……多少事攢在手裡呢,哪有空聽人囉嗦。
她太瞭解這些人的行事說話作風,若是由著寒暄,半日算是廢了,因此姜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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