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實局勢還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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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歸塵倒在自己的房間裡，抬頭看著不知道看了多少年的屋頂，想起了以前。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在那個禮樂崩壞的時候，他拿起了劍，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為活著拼命。

那時候的房頂還會漏雨，那時候的自己也很單純。

什麼劍客，什麼劍術，都是不曾去想的。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有一把好劍，有一身好武藝。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劍術，也是第一次，沒能戰勝對手。

他曾覺得只需要一把劍，在這世上便夠了，遇阻礙便一劍斬之，遇敵手也一劍斬之，一條路就這麼走下去便是。

直到遇到那個人。

他對江歸塵說：“跟我走吧，你很有天賦，只是還不會揮劍。”

那時的江歸塵是個實實在在的少年，那一天，少年的狂傲受到了挫敗，從此無了銳氣，追隨那人學劍。

再往後呢？往後他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遇到了東方記言，成為了東方記言手中的一把劍。

東方記言對他說，他可以走到劍術的盡頭，成為盡頭的豐碑。那時候的他沒有對這個的追求，甚至覺得無意義。

可是當後來擁有了無限的時間去追尋什麼，他也就決定去那條路的盡頭看看了。

在唐時，他認識了一個刀客，他將那人帶回了書閣來，與那人成為了忘年之交。

兩人的道路並不相同，但身上總有一種共同點，讓兩人十分聊得來。

如今，他的手中捏著那人的桃木令，桃木令上，還有著自己這條路盡頭的一絲氣息。

昴星曾走到過這條路的終點嗎？他並沒有追尋劍道，卻來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並做了短暫的停留。

做到這種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都不是透過自己的力量去完成的，而且下場會很糟糕。

昴星無疑是這麼做了，是為了不能被殺死的對手，而不擇手段。

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他雖然也參與了，但是那時候已經是幾近收尾了，最後昴星的結局他並不知曉，可拿到這塊桃木令以後，卻猜出了一個大概來。

因為被囑咐過某些事情不能透露給墨小姑娘，所以他一直也是在裝作不知道，也不能讓穆灼天看出來。

那個時候穆灼天也還不能相信，而現在看來，就算是告訴穆灼天也沒什麼意義，那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事。

江歸塵將昴星的桃木令收了起來，那之內的某些氣息，在不斷的影響著他的某些潛意識，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些。

是那位劍神，那位曾經站在劍術盡頭的人，在一點一點的影響著他，一點一點將最後的，他所缺失的那些技巧補全。

江歸塵是可以執一劍行天下的人，再強的敵人他都能有把握戰勝，可此時在他的傷勢痊癒之前，恐怕是不能夠了。

以往不管對方用出怎樣呼風喚雨的手段來，他也能單劍而入，一劍破萬法，而後斬之。現如今，在對抗那種層級的敵人時，他更覺得自己拿一把熱武器會比較划得來。

他翻了個身，忍受著身上的痛苦，強撐著，去除掉無力感，拿起來伴隨自己一生的劍。

那把劍鋒利如初，在幾千年的歲月之中，被不停的重鑄，修補，如今在各種金屬的混合之下，變得極其堅韌沉重。

這把劍的造型很樸素，劍本身也沒有任何的特點，沒有秦蓮那樣的控血，沒有穆灼天那樣的舞火，就只是普普通通，簡單的一把劍。

這也是江歸塵的劍道，最原始，最極致，不是玄虛的御劍飛行，也不是呼風喚雨，甚至不是某種象徵，就只是一把劍。

而現在，那劍神的殘留氣息卻是在一點點的，為他補全那個他幾乎未曾去探索的世界。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