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感覺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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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書閣之中，氛圍十分的緊張，一幫人忙上忙下，來來回回。

其實平時就是如此的，他們只管著去記錄，去享受東方記言饋贈的無限生命，那便夠了。

書閣上下都是認識墨桐月的，有些人還與她打過招呼，多少也算是認識。

可那又如何呢？

這件事情是東方記言插手進來的，他們根本無法參與，就算想去幫，也幫不了什麼，東方記言也更不允許。

幽竹端著一碗藥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東方記言的身前，看著幾百年前把他撿回書閣的那人，看著他滄桑的泛白的面孔，心裡也微微作痛起來。

以往漫長的歲月中，東方記言用自己的神權庇護著在場所有的人，給予他們無限的生命，給他們未完成的事以無限的時間去完成。

現在，東方記言看起來快不行了，可他們卻因為一直忙於自己的那些小事，而在此時什麼都做不到。

“你覺得我喝這東西有用嗎？”東方記言擠出來一個苦笑，看著幽竹。

他看得出來幽竹是真心關心他，哪怕做無用功也是想做點什麼的。

“我看江哥喝了這藥挺管用的，還多了些，我就端來了，我想您喝了也一定有用。”幽竹回答道。

東方記言依舊是苦笑，他真的感覺要被幽竹逗笑了，但是笑出來的只能是苦笑了。

“如果有用，我也就不用躺在這了。”

他半倚在那張椅子上，滿面的愁容。

李芷煙在一旁，輕輕的撫著他的額頭，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他放鬆了許多。原本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熱，好像是要燒了一樣，但是現在，看到這些人都在自己面前，心裡舒暢多了，也感覺好多了。

“都去忙自己的吧，我死不了的。”他對著下面所有的人說道。

那些人不為所動，一個個抬頭看著東方記言。

“當年那些前輩都走了，我們沒有經歷過當年的那些事，但是，我們並不想看著您就這樣與那些前輩一同離去，就算讓我們像那些前輩一樣也好，我們想保住書閣！”

臺下忽然有人說道。

保住書閣，便是保住東方記言，只要東方記言在，那麼書閣便就永遠存在，一直記錄故事，到達時間的彼端。

東方記言笑了笑，雖然書閣中那些故事裡，煽情的畫面頗多，但是他此刻真的沒興趣去煽情了。

“你們誰都不許再死了，我不會讓那些事重新發生一遍了，書閣中的書一點點積累到這麼多，不只是我，只要你們還在，就算沒有我，書閣也一樣繼續存在著，即使生老病死又能怎麼樣？一代又一代的往復，更迭，書架只會越來越多。”

他說完，有些虛弱的咳嗽了幾聲，而後揮揮手，對著幽竹說道：“把他們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去幹什麼，況且我也說了，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幽竹站在原地，低頭沉默著，眾人也都低頭沉默，他們沒什麼辦法，也總不能衝上來把東方記言給敲暈了。

愣了片刻後，因為確實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一幫人還是散了去了。

李芷煙有些無奈，看著這幫人，還有幽竹。

他們有些人進入到書閣的時候還是孩子，沒想到到現在也還是像孩子一樣，避開歲月留住了容顏，卻沒想到也留住了天真。

她又看向放著那本書的位置，如今，那本書在桌子的另一端，一位少女正捏著下巴緊盯著那本故事，看神態像是在下棋一樣。

那少女是李清苒。

“墨小姑娘不會有事吧？”她知道李清苒在照看著，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怎麼，我看你不是有點冷落她嗎？怎麼這麼關心起來了。”東方記言挑了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