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 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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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翔很快就領會到這樣的安排背後的深層用意。不禁就感到了一股寒意襲來。

他之前只是看到了柯清雲好像是真的很看重周允瑞，想要扶持他坐穩皇位……

沒想到，原來她早已暗布了後招——以備隨時在周允瑞不堪重用之時，能夠及時找人替換了他？

榮王爺自己是什麼態度，柯翔根本不得而知。他只是知道——無論是血統上還是如今的實力上，「榮王爺」都是現今繼周允瑞和他那個麼弟之外，其他再退一步考慮的旁支中，最合適不過的接替人選！

那麼，榮王爺就無異是能同時握有「可作攝政王，背後掌控傀儡皇帝」和「自己最後親自繼位」這兩種選擇的機會和擁有能這麼選擇的資格和實力的惟一最可望的「備選」！

柯清雲挑現在要柯翔趁著周允瑞還沒敢先對他下手——意圖剪除他這個是柯族滲入朝廷已經爬到的最高權位的心患之餘，也能藉此給柯族以警示——他周允瑞想要劃下的不肯讓步的不容柯族觸犯的邊界線，——柯清雲是想在周允瑞真敢這麼做之前，先把他柯翔轉移到「榮王爺」那邊的陣營去？

「難道，她是想為日後的萬一必須退求其次的『篡位』，提前做好準備？」柯翔不禁這樣想著。

「你想歪了。後招當然是要有的。——這本來就是我族的規矩：做一備二。——所以，我留有後手，而且一定不會只有一個『備選』，有什麼好奇怪的？——照理說，就算我不說，你也該是能想得到的才對。」

沒想到，柯清雲不僅久違的又對柯翔使用了她那會令他心畏又不敢言的「讀心術」，還一副理所當然地直戳她眼中的柯翔對她提的要求的認識中的最大盲點。

「我……」柯翔本想為自己辯解，可一時間，竟然罕見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能駁倒他認為的是柯清雲對他的偏見的有力論據？

他突然發現，原來他還真的已經差不多淡忘了兒時先於雁國科考指定必學的內容之前，是先跟著柯族的師父學習的那些「柯史」……

一切如今柯族人眼中的「理所當然」的作風、思考方式等等，其實全都能在幾乎每五年就會重新改版重印派發給各個負責情報集散的樞紐任務的「中介處」那兒——比如現在雁京城內的那個「福來客棧」就是其中的一處中介——裡頭建有的一處作「閱覽室」用的暗室裡的「柯史」中，就可以查閱得到。

只是，自從入仕以後，柯翔就再沒心思去在意看似與他當時的任務無關的這等「小事」——還是每五年才能等來一次的資訊翻新，——跟他後來越來越混得如魚得水的仕途發展相比，就算不知道「全族」近來又有了多少的變化——那些「遙遠的變化」對雁國又能有多大的影響呢？

既然對雁國沒有多大影響，那作為雁國的官員，而且還是離雁國的權力中心越來越近的，是周氏王朝建朝以來晉升最快、最有發展前途的新晉官員——柯翔年輕有為，大受當時還在的先皇器重，他自己的利益跟先皇、跟整個雁國的利益捆綁得越來越緊密——那在柯翔看來，他就是這樣的重要，不可替代，且將會跟他看到的雁國一樣的，同樣不會被柯族的那些變化影響到多少。——柯翔這麼想，又有什麼不對呢？

——何況，在柯清雲到來之前，柯翔這些年這麼過來，也一直就過得很好啊……

那麼，柯翔會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越來越堅信——遲早有一天，他或許就能不再受制於柯族，反而是柯族今後在雁國的發展將要越來越看他的臉色，需要透過他、倚賴他，才能得以進展順利。——他這樣評估自己在柯族與雁國之間的不可替代的牽線價值，又有什麼錯呢？

曾經這樣的暢想，曾經那樣的一帆風順，早已助長了柯翔不想回頭、不再顧忌後果的過分高估自己還全然對此毫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