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 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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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李」聯姻後，人前群臣收到的訊號便是：周允瑞信任蘇氏，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有一半蘇氏的血脈，所以，他是想有意加強蘇氏的勢力以作他的後盾，也讓蘇氏與他的利益牽連得比以往更加緊密，難以輕易與他的利害相割離，——那蘇氏也就更加需要與他互持共贏了。

理所當然的，原本就是品級更高、實力也更強的「左相」蘇立文，如今又贏得了當今聖上的青睞器重，——那曾經主要是倚賴著先皇為制衡「蘇」「杜」而特別器重的雁國立朝以來的首位平民出身的「右相」柯翔，自然會因為——如今已能如同先皇一樣做主而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的過分礙於「先帝意願」而束手束腳的周允瑞——他自己選擇的不同於先皇的不再對柯翔繼續予以特別優待的支援，而使得柯翔越來越失去了他曾經能在朝中具有的影響力。

而像這樣的不得了的風向轉變，柯清雲又如何會對它視若無睹？——柯翔對此，也早有了心理準備。

就在周允瑞越來越敢放膽繼續貫徹自己的真實意願的同時，就在這樣的苗頭才剛初顯於人前，柯清雲就搶在柯翔開始打算借「柯族」來威脅周允瑞收斂之前，先一步找了柯翔談話。

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柯清雲曾經一直不過是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來做這事。

而合適的時機，如今已經到來。

「柯翔，你還記得我曾經特地帶你去旁聽我與周允瑞、蘇雲暢之間的談話嗎？我還特地提醒過你要做好準備？」柯清雲提醒道。

「她終於提到這事了。」柯翔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立馬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柯清雲來他府內，一晃都有一年多了。別的他不敢說瞭解，但是對於柯清雲執行任務的一貫作風，他倒是有些概念了——尤其是與任務相關的，她絕不會說沒用的廢話，做多餘的碎事。

正是因為確定自己的這一判斷，所以當初即便他想不明白柯清雲究竟要他為著什麼做好準備？——他也從來沒敢忘了這件事。

尤其是在他已然看出了現在的局勢，看著分明就是對周允瑞和蘇立文越來越有利，對他卻越來越不利——而這不可能會是柯族的最終目的，柯族也不可能會大發善心地白白便宜了別人，反而讓自己白忙一場，空耗資源。——基於這樣的原則底線，柯翔就敢篤定：柯清雲的任務一定還在進行當中！

那麼，他不敢忘記的那件事——當初柯清雲特地帶他去旁聽的真正目的，——就一定還沒有得逞！

「也就是說……她現在特地跟我舊事重提，就是已經到了她等候的時機？——就是現在？」柯翔一下反應過來。

「記得。」柯翔明白後，就順著柯清雲的意指回應道，「你有什麼要我去做的，直說吧。」

沒有要直接答應照做的意思——柯翔心裡早有了不詳的預感，而且隱約感覺自己不會心甘情願，——但是，他又知道自己現在真正面對的可是族裡的「規矩」，而不是柯清雲這個人，——那他就必須起碼的得聽完柯清雲將要指派給他的新任務……

「我要你儘快——而且必須在周允瑞先跟你開口之前——自己主動向周允瑞提出辭官，交出你的右相權位。——但是，作為交換，你得讓他答應會將他四叔『榮王爺』的嫡女賜封為『公主』，嫁給你。

「當然，得按雁國的習俗來『嫁』，所以，得是你自請做她的駙馬。——記住：是『你』要入贅雁國皇族，而非是要他們皇族嫁出公主來與我族聯姻。」

「駙馬？榮王爺的嫡女？——哼，你連人選都給我定好啦？」柯翔冷嘲道。

嘴上雖是這樣說著，但柯翔心裡卻是一下似漏跳了一拍，差點沒被嚇愣……

如今，周允瑞才剛收回政權，三位「前輔政」就算歸了權、但個個都還健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