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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額頭抵在他額上。燕羽任她抵著，也貼近她，拿臉頰輕輕蹭了蹭她，像小動物的安撫。
「黎裡，我不是故意……但有時候，」他很艱難地，點了點胸口，「太疼，太難受了。就只能……」他說得很斷續，彷彿表達本身於他是座困難的大山，「身體麻木了，腦袋就空了，心裡就好像沒那麼疼了。」
黎裡很輕地點點頭：「嗯，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但，下次再疼，再難受的時候，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一起想別的辦法。」她握緊他的手，輕撫他的面板，「燕羽，你這麼好，不該留下傷疤。」
他起先沒說話，許久後，點了下頭。
她爬到他身邊，也靠牆坐著，和他一起。
坐了又一會兒，燕羽說：「影片是師愷拍的，他是想留證據。可能想幫我。」
黎裡沒做聲。
「你應該很好奇去年的事，為什麼暑假我還好好的。」
「你要不想講也沒關係。但，你想講嗎？」
燕羽想了一會兒，說：「我想跟你講的。」
他說，人在受到巨大傷害後，會本能地將自己包裹、封閉起來。潛意識不再去想。
但哪怕偶爾想起邊邊角角，也會太痛，痛到想死。大概是初二的時候，他有次意外摔倒，膝蓋疼得要命，疼得腦袋都懵了。他因此發現，生理上的疼痛會叫他短暫放下心理上的痛苦。後來，他開始習慣性地割傷自己，用一種新的痛去掩蓋舊的痛，去放空，去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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