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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特別可笑了。蘇軾進而指出,蘇轍的《黃樓賦》也不是在模仿自己,而不過是自己好的文章達到了《黃樓賦》的水平罷了。作者這裡不單是自謙,且有兩層深意:其一,作者主張學無常師,文章也沒有什麼既定的格式,要按照自己的生活感受來寫。《黃樓賦》之所以有雄厲之氣,在蘇軾看來,正是因為蘇轍主觀上“欲以警發憒憒者”的結果。這實際是在肯定張耒文章成就的同時,進一步提出更高的要求,希望他取得突破性的進展。蘇軾的這種主張是一貫的。他《自評文》就說:“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他在《答謝民師書》中也稱讚謝之詩文“大略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態橫生”。其二,與此相聯絡,蘇軾的自謙表現了他不以文章宗師自居的襟懷。儘管蘇轍是他的弟弟,但他充分尊重蘇轍的創作個性,所以他絕不會代替蘇轍作文章。這也等於對張耒說:你雖是我的門生,但我也絕不要求你一味學習模仿我和蘇轍,你儘管按照自己的生活體驗去創作。這就為下段批判王安石“好使人同己”,“欲以其學同天下”張本。所以,這段內容雖重要,但還不是全文的重心所在。
全文的重心在後兩段,中心內容是批判王安石利用手中的權力廢止先儒之學,以私家之學取天下士的行為,勉勵張耒和其他門生一起為恢復先儒之學,“使後生猶得見古人之大全者”而盡力。
《宋史·王安石傳》載:“初,安石訓釋《詩》、《書》、《周禮》,既成,頒之學官,天下號曰‘新義’……一時學者,無敢不傳習,主司純用以取士,士莫得自名一說,先儒傳注,一切廢不用。黜《春秋》之書,不使列於學官,至戲目為‘斷爛朝報’。”本文批判王安石“患在於好使人同己”,“欲以其學同天下”,就是指此而言。蘇軾指出,王安石這樣做,造成了嚴重後果:“文字之衰,未有如今日者也。其源實出於王氏。”作者譴責王安石有背先師孔子的遺則,譏諷其“新義”有如一塊鹽鹼地,只能培植出一片黃茅白葦。
應當指出,王安石的做法雖有片面之處,也因此產生某些流弊,但他不迷信先儒傳注,勇於發揮“新義”,也有其可取的一面,而且對促進學術發展也當有一定的積極影響。蘇軾(也包括後來的《宋史》作者)對此一概否定,未免偏頗。
但蘇軾這樣做也有他的目的。這封答書作於元佑元年(即公元1086年。王文誥《蘇詩總案》列於上一年即元豐八年底)。是年,哲宗新即位,起用舊黨,司馬光、章惇等人掌權,蘇軾也被召回朝,由禮部郎中遷起居舍人,再遷中書舍人。司馬光等廢止一切王安石所行之法,其中也包括改變其取士之法,取締王學;同時醞釀恢復先儒之學,立《春秋》學官。從本文第三段來看,蘇軾對司馬光等的作法是贊同的。他寫這封答書的目的也正是要把這個資訊通報給張耒。不僅如此,蘇軾當時可能已經向執政者薦舉張耒並被採納了,所以他才能向張耒說:“如聞君作太學博士,願益勉之。”據《宋史·張耒傳》,張耒於縣丞任後即“入為太學錄”,可見蘇軾的話沒有落空。
這一年,黃庭堅在朝任校書郎,晁補之為太學正,秦觀為太學博士,陳師道也為太學博士,可謂人才濟濟。蘇軾再薦張耒,就是希望他和上述諸人一起承擔起恢復先儒之學的重任,徹底結束以王氏經學取士的局面。蘇軾認為自己年事已高,未來的事業全靠這批後進去開拓。所以在文章結尾,他特別就此引《詩·大雅·烝民》的句子,勉勵勸誡張耒養德自愛,擔起重任,足見他對後進的拳拳護持之心。
全文從評為文之術到論治學之德,環環相生,層層深入;讚揚門生,表白自己,則以評蘇轍之文為媒介,採用委婉含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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