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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親死於捕蛇,他自己接著捕蛇十二年,險遭喪身之害也不知多少次了。這裡,講祖孫三代,連用了三個“死”字,突出了毒蛇的可怕,捕蛇的危險;寫捕蛇人,只“言之貌若甚戚者”一句,便把他回首往事,悲痛在心,哀形於色的情態勾畫出來了。明明是備受毒蛇之害,卻說獨享捕蛇之利,在這極為矛盾的境況中,更見出其內心的酸楚。
因此,作者接下來說:“餘悲之,且曰:‘若毒之乎?餘將告於蒞事者,更若役,復若賦,則何如?’”在為蔣氏的不幸遭遇而感到悲痛的同時,這位好心腸的作者立刻提出了一個解脫危險的辦法。這幾句話句子簡短,語氣急促,而且連用了三個當“你”講的“若”字,表明“餘”是在跟捕蛇人面對面地交談,態度是誠懇的,幫助對方的心情是急切的,辦法似乎也是切實可行的。也許在“餘”想來,對方一定會欣然接受吧。
可出乎意料的是,蔣氏並沒有表示感激,他“大戚,汪然出涕曰:‘君將哀而生之乎?則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也’”。蔣氏這番話,態度同樣是懇切的,語氣也十分肯定。蔣氏的態度表明:毒蛇可怕,但賦斂之毒更厲害呀!
這話怎麼講呢?接著,蔣氏說了這樣幾層意思:
一層意思是:蔣氏祖孫三代在這個地方居住有六十年了,親眼見到同村的人生活一天比一天艱難窘迫。為了繳賦稅,他們耗盡了田地的出產、全家的收入,不夠,只好哭喊著離鄉背井去逃荒,一路上,飢渴勞累,跌跌撞撞,受著風吹雨打,冒著酷暑嚴寒,吸著有毒的瘴氣,死在途中的人很多。跟他的祖父、父親和自己一起住的那些人家越來越少了。他們不是死去就是逃亡,只有他因為捕蛇才在這裡生活下來。《柳文指要》引錄了林西仲一文,算一筆唐代的賦稅賬:“按唐史,元和年間,李吉甫撰《國計簿》,上之憲宗,除藩鎮諸道外,稅戶比天寶四分減三,天下兵仰給者,比天寶三分增一,大率二戶資一兵,其水旱所傷,非時調發,不在此數,是民間之重斂難堪可知,而子厚之謫永州,正當其時也。”因知文中所言,自是實錄。
第二層意思是:那些兇暴的官吏到鄉下催租逼稅的時候,到處狂呼亂叫,到處喧鬧騷擾,那種嚇人的氣勢,就連雞犬也不得安寧。而這時他小心翼翼地起來看看自己的瓦罐,只見捕來的蛇還在,便可以放心地躺下了。他細心地餵養蛇,到規定的時間把它當租稅繳上去,回來後,就能美美地享用自己田裡的出產,安度歲月。
蔣氏說的第三層意思是:這樣看來,一年當中他冒生命危險有兩次,而其餘的時間就可以坦然快樂地過日子,哪像鄉鄰們天天都受著死亡的威脅呢?即使現在因為捕蛇而喪生,比起鄉鄰們來,也是後死的了,哪還敢怨恨捕蛇這個差使呢?
蔣氏的這一番話,以他“以捕蛇獨存”和鄉鄰們“非死則徙”相對比;以他“弛然而臥”和鄉鄰們備受悍吏襲擾相對比;以他“一歲之犯死者二”和鄉鄰們“旦旦有是”相對比,說明捕蛇之不幸,確實“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也”。可見他在講述三代人受蛇毒之害時“貌若甚戚”,而當聽了要恢復他的賦稅時卻“大戚,汪然出涕”地懇求,完全是出於真情。蔣氏的話,發自肺腑,帶著血淚,聽來怎不令人心碎!
作者在文章的第三部分,也就是結尾一段說:“餘聞而愈悲”,比聽蔣氏講一家人的苦難時更加悲痛了。想到自己過去對孔子所說的“苛政猛於虎”這句話還有所懷疑,現在從蔣氏所談的情況看來,這話是可信的。唉!誰知道賦稅對人民的毒害竟比毒蛇還要嚴重呢!於是寫了《捕蛇者說》這篇文章,為的是讓那些觀察民情的人知道苛重的賦稅給老百姓造成的災難。在全文邊敘述邊議論間或抒情的寫法中,最後這一番議論,確實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如果說“苛政猛於虎”強調的是一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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