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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即洞庭君之女也。涇川之冤,君使得白。銜君之恩,誓心求報。洎錢塘季父論親不從,遂至暌違,天各一方,不能相問。父母欲配嫁於濯錦小兒某。惟以心誓難移,親命難背,既為君子棄絕,分[96]無見期。而當初之冤,雖得以告諸父母,而誓報不得其志。復欲馳白於君子,值君子累娶,當[97]娶於張,已而又娶於韓。迨張、韓繼卒,君卜居[98]於茲,故餘之父母乃喜餘得遂報君之意。今日獲奉君子,鹹善終世[99],死無恨矣。”因嗚咽,泣涕交下。對毅曰:“始不言者,知君無重色之心。今乃言者,知君有感餘之意。婦人匪薄[100],不足以確厚永心,故因君愛子,以託賤質。未知君意如何?愁懼兼心,不能自解。君附書之日,笑謂妾曰:‘他日歸洞庭,慎無相避。’誠不知當此之際,君豈有意於今日之事乎?其後季父請於君,君固不許。君乃誠將不可邪,抑忿然邪?君其話之。”毅曰:“似有命者[101]。僕始見君於長涇之隅,枉抑憔悴,誠有不平之志。然自約其心者,達君之冤,餘無及也。初言慎勿相避者,偶然耳,豈思哉?洎錢塘逼迫之際,唯理有不可直[102],乃激人之怒耳。夫始以義行為之志,寧有殺其婿而納其妻者邪?一不可也。善素以操真為志尚,寧有屈於己而伏於心[103]者乎?二不可也。且以率肆胸臆[104]。酬酢[105]紛綸,唯直是圖,不遑避害。然而將別之日,見君有依然之容,心甚恨之。終以人事扼束[106],無由報謝。籲,今日,君,盧氏也,又家於人間。則吾始心未為惑[107]矣。從此以往,永奉歡好,心無纖慮也。”妻因深感嬌泣,良久不已。有頃,謂毅曰:“勿以他類[108],遂為無心[109],固當知報耳。夫龍壽萬歲,今與君同之。水陸無往不適。君不以為妄也?”毅嘉之曰:“吾不知國客乃復為神仙之餌[110]。”乃相與覲洞庭。
既至,而賓主盛禮,不可具紀。後徙居南海[111],僅[112]四十年,其邸第[113]輿馬,珍鮮服玩,雖侯伯之室,無以加也。毅之族鹹遂濡澤[114]。以其春秋積序[115],容狀不衰,南海之人,靡不驚異。洎開元中,上[116]方屬意於神仙之事,精索道術。毅不得安,遂相與歸洞庭。凡十餘歲,莫知其跡。
至開元末,毅之表弟薛嘏為京畿令[117],謫官東南。經洞庭,晴晝長望,俄見碧山出於遠波,舟人皆側立,曰:“此本無山,恐水怪耳。”指顧之際,山與舟相逼,乃有綵船自山馳來,迎問於嘏。其中有一人呼之曰:“柳公來候[118]耳。”嘏省然[119]記之,乃促至山下,攝衣疾上。山有宮闕如人世,見毅立於宮室之中,前列絲竹,後羅珠翠,物玩之盛,殊倍人間。毅詞理益玄[120],容顏益少。初迎嘏於砌,持嘏手曰:“別來瞬息,而發毛已黃。”嘏笑曰:“兄為神仙,弟為枯骨,命也。”毅因出藥五十丸遺嘏,曰:“此藥一丸,可增一歲耳。歲滿復來,無久居人世,以自苦也。”歡宴畢,嘏乃辭行。自是已後,遂絕影響[121]。嘏常以是事告於人世。殆四紀[122],嘏亦不知所在。
隴西李朝威敘而嘆曰:五蟲之長[123],必以靈者[124],別斯見矣[125]。人,裸也[126]。移信鱗蟲[127]。洞庭含納大直[128],錢塘迅疾磊落[129],宜有承[130]焉。嘏詠而不載,獨可鄰[131]其境。愚義之,為斯文。
註釋:
[1]儀鳳:唐高宗年號(676—679)。[2]涇陽:唐縣名,故治在今陝西經陽東南。[3]翔立:一動不動地佇立。[4]楚:悲痛貌。[5]涇川:涇水,源出甘肅,流經陝西入渭水。[6]舅姑:公婆。[7]御:管束,制止。[8]毀黜(chu):虐待,凌辱。[9]信耗: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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