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鈷鉧潭記
作者:【唐】柳宗元
鈷鉧潭在西山西[1]。其始蓋冉水[2]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東流;其顛委勢峻,蕩擊益暴,齧其涯,故旁廣而中深,畢至石乃止。流沫成輪,然後徐行。其清而平者且十畝餘,有樹環焉,有泉懸焉。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遊也,一旦款門來告曰:“不勝官租、私券之委積,既芟山而更居,願以潭上田貿財以緩禍。”予樂而如其言。則崇其臺,延其檻,行其泉,於高者墜之潭,有聲潀然。尤與中秋觀月為宜,於以見天之高,氣之迥。孰使予樂居夷而忘故土者,非茲潭也歟?
註釋:
[1]西山:山名。見作者《始得西山宴遊記》注。鈷鉧潭:宋范成大《驂鸞錄》:“渡瀟水即至愚溪,溪上愚亭以祠子厚。路旁有鈷鉧潭。鈷鉧,熨斗也,潭狀似之。其地如大小石渠石澗之類,詢之皆蕪沒篁竹中,無能的知其處者。”宋王象之《輿地紀勝》:“永州:鈷鉧潭,在州西五里,即冉溪別派也,其間水石尤異,柳子厚有記。”[2]冉水:即冉溪。柳宗元《愚溪詩序》:“灌水之陽,有溪焉,東流入於瀟水,或曰冉氏嘗居也,故姓是溪曰冉溪。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謂之染溪。餘以愚觸罪,謫瀟水上,愛是溪,入二三里,得其尤絕者家焉。古有愚公谷,今予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土之居者,猶齗齗然,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為愚溪。”
賞析:
這篇《鈷鉧潭記》,是著名的山水遊記《永州八記》的第二篇。
作者在《永州八記》第一篇《始得西山宴遊記》中說:“自餘為戮人,居是州,恆惴慄。其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遊……”在《與李翰林建書》中更明白地說:“永州於楚為最南,狀與越相類。僕悶即出遊,遊復多恐。……時到幽樹好石,暫得一笑;已復不樂。何者?譬如囚拘圜土,一遇和景,負牆搔摩,伸展支體,當此之時,亦以為適。然顧地窺天,不過尋丈,終不得出,豈復能久為舒暢哉!”不難體會,他流連山水,不過想借此排遣憤懣抑鬱的情感而已。然而越想排遣,那種憤懣抑鬱的情感反而越加強烈;於是乎以情觀景,因景抒情,出現在他筆下的山水、泉石、草木、蟲魚,都彷彿有特定的個性,特定的遭遇。而這一切,既是自然景物的生動寫照,又是他自己的人格、情懷、處境的曲折反映。
《鈷鉧潭記》以“鈷鉧潭在西山西”開頭,緊接《始得西山宴遊記》,重點寫潭。第一段寫潭狀;第二段寫得潭經過及潭上景物因人工改造而顯得更加優美宜人;然後就他與潭的密切關係感慨作結,餘味無窮。
鈷鉧潭是由冉水匯成的,因而先從冉水著筆:“其始蓋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東流。”“奔注”二字,描狀冉水迅猛而來,大有一瀉千里之勢。但偏偏遇上山石屹立,擋住去路。“奔注”之水碰上山石,用了個“抵”字。抵,《說文》:“擠也。”段注曰:“排而相拒也。”水畢竟“抵”不過山石,只得“屈折東流”,似乎軟弱了。然而不然。由於“顛委勢峻”,故“蕩擊益暴”。“蕩擊益暴”四字,不僅表現了水勢因落差過大而迸發的巨大沖擊力,而且進一步寫出了水的性情:遇阻之後,不甘屈服,反而更加暴烈,像在發洩它的怨怒之氣。怒氣難平,進而“齧其涯”。狠命地“齧”完了水涯的沙土,“畢至石乃止”,於是開拓出“旁廣而中深”的水潭。“流沫成輪”,乃是“蕩擊”的必然結果。不說“如輪”而說“成輪”,生動地畫出了因水勢衝擊、迴盪而形成的旋渦濺沫卷雪、旋轉如飛的奇景。
冉水由“奔注”而遇阻,而“屈折”,而“蕩擊”,而“齧食”,直至衝出個水潭,這才平靜了下來,“其清而平者且十畝餘,有樹環焉,有泉懸焉”。這境界是幽寂的,清冷的。從冉水的本性看,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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