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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在地理分野上正好處於牽牛星座光照之下,承受著它的福廕,成為玄聖遊化之地,靈仙窟宅之所,既可與方丈、蓬萊並列,又“應配天於唐典,齊峻極於周詩”。這裡不僅是佛道相伍,更是儒釋相參了。
這座神山仙都,凡夫俗子、近智守見之徒是無由登覽的,故曰:“非夫遺世玩道,絕粒茹芝者,烏能輕舉而宅之?”只有得道的真聖和仙人、羅漢才得以棲息其上,“王喬控鶴以沖天,應真飛錫以躡虛”,馳騁變化,在有無之境神奇地自由往來。按照這種玄虛的想象和理解,作者神遊天台所企求的是“仍羽人于丹丘,尋不死之福庭”,“追羲農之絕軌,躡二老之玄蹤”。這羽化登仙、長生不死的渴望,雖說是荒唐的夢幻,然而卻是魏晉人共有的文化心態。與此相聯絡,作者在神遊中悉心體察和關注的是如何“契誠於幽昧”,在山水靈境中“蕩遺塵於旋流,發五蓋之遊蒙”,“釋域中之常戀,暢超然之高情”,盡洗塵念,驅散昏昧,暢達高情,求得人生的解脫。神奇的天台是進行這人格歷練的理想去處,因此,即使是歷險披荒,踐苔搏壁,身臨萬丈絕冥,有一冒垂堂之危,也在所不辭,為的是“永存乎長生”,到達理想的彼岸,隱然有歷盡劫難,方成正果的宗教意味。賦中對天台仙境的大段描繪,是在登上曲折的山路之後著意刻畫的神仙世界。鸞飛鳳鳴,仙樹森茂,仙草含秀,惠風佇芳,甘泉湧溜,神木滅景,玉樹垂珠,更有雙闕瓊臺、朱閣玉堂、彩雲綺戶,麗日生輝,法鼓振響,香菸嫋嫋,一派明麗、祥和景象,盡是神山仙都風光。它給予作者的是心境的淨化、塵俗的超越和靈性的契悟,故而說:“遊覽既周,體靜心閒。害馬已去,世事都捐”,達到了“投刃皆虛,目牛無全”的化境。此刻,朝覲天尊,邀叢集仙,挹玄玉之膏,漱華池之泉,領會道家象外之說、佛門無生之篇,既覺得有無之說深奧莫測,難以窮盡,但理解到“色即是空”的佛理,也就泯滅了色空界限,徹悟到一切色法都是空幻不實的,塵俗世界的一切都不過是人們認識上幻化的產物。因此,“有”也就是“無”了,故而能“即有而得玄”,從“有”中悟出玄妙的道理。顯然,作者從釋道學說的參悟中契悟到道家的“有”“無”之說,乃同出一源,佛經所說的色、空、觀三幡也終將泯跡於一無之中。由此推而論之,人們的終日恣情歡談笑語,也就是“等寂默於不言”了。總而言之,在作者看來,按照佛老之說,一切都是終歸於空、無的。在這般心境中,人世間一切紛擾憂苦都可以忘卻,從而進入到清虛玄默的精神境界,冥觀自然,渾同萬物,使人融於自然,與之冥合,化為一體。
這種與自然同體共化的思想,是魏晉名士所共有的。阮籍《達莊論》、嵇康《贈兄秀才入軍》等都曾作過闡述。他們認為人與自然“混一不分,同為一體”,“至人遠鑑,歸之自然。萬物為一,四海同宅”,人的本質要義就是要“法自然而化”。由此出發,觀照山水,便歸結出“山靜而谷深者,自然之道也”的結論。山水不僅是自然之道的體現者,而且可以啟迪理性,契悟玄機。因而主張“方寸湛然,固以玄對山水”(孫綽《庾亮碑》),以宅心玄遠的玄學眼光去審視山水,觀照自然,便可與之渾然圓融,同化共美。所以他們對神美的山水有一種狂熱的感情,執著的追求,以至於荒誕地神化山水,塗上一層神秘色彩。應該說,這是魏晉人在審美活動中特有的一種氣質、風韻和神采。它所流溢的是復歸自然的童真和個性解放的靈動,是掙脫精神枷鎖的熱望和解脫思想苦悶的渴求。無疑,這些都是玄學精神所激發出的人性的強烈閃光,以新的理性再現出莊子的精神和風采。
這篇賦是以盛行於當時的駢文寫成的,辯致工巧,語句駢儷而無滯澀之病。加之想象豐富,波瀾起伏,意奇語新,景物摹寫更顯得情采飛動,可謂有搖筆散珠,動墨橫錦之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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