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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是醉後之“狂”,醒了酒,神志就清楚了。而吳五百的精神就不大正常了。和尚大概也看出些苗頭,於是把五百灌醉了,給他剃光頭髮,換上僧衣,戴上枷鎖,捆上腳,自己逃之夭夭。和尚在危急之中仍不忘惡作劇,玩一出頗有幾分幽默感的把戲,可見他是清醒的。第二天午後吳五百才醒,不見和尚,看看牆壁已破,馬上意識到和尚已逃走了,“嘻”了一聲,若有所悟地說:“其遁矣!”可見這時精神還算正常。可是當他再仔細看看自己的衣服、頭髮、枷鎖和捆住的腳,一驚之下,思維徹底混亂了,於是大呼:“狂髡故在此,獨失我耳!”一個人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把活生生的自我當作是別人,這是何等地荒謬!不管是外地人還是吳人對此無不付之一笑,也在情理之中。作者並不夾帶評論,只是讓讀者從生動的客觀敘述中看到忘掉自我存在的吳五百的荒唐可笑。
如前所述,講吳五百不是目的,以五百諷刺新貴才是本意。所以,作者說這不是寓言:“世之失我者豈獨吳五百哉!”於是抓住“失我”大加發揮。文章認為人生下來,有這個“我”是均等的,並不因地位的高低而增加或減損,何況藉以表現地位高低的那些東西都像莊子所說是偶然得來的身外之物。莊子說:“今之所謂得志者,軒冕之謂也。軒冕在身,非性命也,物之儻來,寄者也。”(《莊子·繕性》)一個正常的人不應因為身外之物帶來的地位變化而改變“我”的形象。可是,新貴們則不然。他們地位日益提高,行為也日益不同,一顧一揖,一步一趨,都“隨所寄而改”。過去與他相處的人看他已不是“昔人”,自己看自己也幾乎不再是“故我”了。可見,這種人與吳五百沒有多少區別,大概精神也不會正常。吳五百“失我”是外力所致,和尚改變了他的外形,使他神經錯亂,以為自己消失了。新貴們“失我”也是外物所致,日盛一日的儻來之物使他們得意而忘形,進而自己改變了自己的行為。神經錯亂和得意忘形卻又反映了深層原因的不同。神經錯亂是精神失常,是生理病變;得意忘形是本性迷惑,是心理變態。所以我們說,吳五百失掉的是其實沒有失掉的“我”,而新貴們失掉的才是實實在在的已經失掉的“我”。吳五百失我,大驚小怪,其實並未失,不應怪,所以他蠢,是痴呆,是精神病;新貴們失我,習以為常,其實大不正常,所以更蠢,更荒謬,是小人得志,是官場病,因而也更可悲。這就是作者以吳五百諷新貴的用意所在。如果忘本的新貴讀了本文,能像吳五百那樣驚呼起來,發現本我的失落,作者也許就很滿足了。
吳五百“為中國的笑林裡添了個型別”(錢鍾書《宋詩選注》)。他問世以後,曾被輾轉模仿,《聊齋志異》裡的《長清僧》一篇也有他的影子,可見其影響之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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