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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觀寧可他捅自己一刀,見了血、解了氣,心裡的疤或許也就掉了。可這啞巴卻偏偏不肯怨、也不肯恨,熬得那傷口結成了繭,將他那顆心也越裹越緊。
殿下忽然覺得好累。
他站起身,而後將停在案上的那盞宮燈吹熄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轉身走了出去。
屋內燈火一熄,寂靜良久。
榻上的沈卻縮在那角落裡喘息了片刻,等到那胸腔裡的心跳聲漸漸緩和過來後,他便俯身匆匆將思來安置好了,隨即也走出了那屋。
只見那碎瓊亂玉般的冬雪之下,若有似無的朦朧月光在簷下割出了一塊框正的畫布來,而雁王就立在那畫面之中,一動不動的。
夜風拂動著他身上那垂順的衣擺,雖看不見殿下的臉,可沈卻莫名覺得,就連那背影都隱隱透出了幾分寂然與落寞。
他不敢上前去,因此便只好悄沒生息地站在殿下身後,陪他一道受著凍。
沈卻還是第一回 ,在殿下身上看見落寞的影子,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又想起了他腕上的傷,心裡便更抑不住地自責了起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究竟是怎麼了。
這啞巴以為自己腳步很輕,殿下應該不會發現他,可過了半晌,卻忽聽前頭的謝時觀突然開口道:「回去吧。」
沈卻愣了愣。
卻見雁王倏地走下了矮階,沒了頂上簷瓦的遮蔽,那細小的飛雪便蹭上了他發梢與衣袍,而後又是低低一聲:「夜裡冷,傻站著做什麼?回去睡啊。」
可後頭那啞巴卻不肯動,見殿下要走,他便也低著頭跟了上去,而後那樣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條乾淨的棉巾覆在了殿下那隻被他咬傷的腕子上。
這條棉巾方才叫他揣在手中,讓體溫給烘熱了,貼上去時是乾燥的,還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溫度。
但過了這麼久,那腕子上的血跡其實早就幹了,就連齒印也淡了些,沈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貼上來。
可只是主動地探出這一隻手,虛虛地壓在那棉巾上,便已折沒了沈卻一身的勇氣。
謝時觀這才肯回過頭來,垂眼看向他的手。
「都幹了,」他說,「還擦什麼?」
說著他便將那隻手輕輕往回一抽,沈卻不敢去追,因此那方棉巾便滑落到了雪地上去。
他看見這啞巴的頭越來越低,像是在看落在地上的那張棉巾,可是那又有什麼好看的?
謝時觀自知今夜情緒不對,每多看這啞巴一眼,都叫他心裡更悶一分,因此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一抿唇,冷冷地:「回屋去吧。」
說罷便踏著雪出了院。
於是這蘭苼院裡便只剩下了那啞巴還愣在原地,夜風吹過,帶著冷冽刺骨的寒。
沈卻慢慢彎下身去,撿起了那張巾帕。
他知道自己好像惹殿下生氣了,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那樣笨,方才那小心翼翼的討好,恂恂地觸碰,便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大膽的求和方式了。
可惜殿下……似乎並不喜歡。
翌日,卯初。
沈卻起身時天還沒亮,迷迷糊糊地點了盞矮燭,而後又去翻了翻那長案上擺著的衣箱。
這案上不止有他的衣箱,還有殿下的,又重又厚的一隻朱漆戧金纏枝蓮紋衣箱,把他那隻用的掉了漆的寒酸箱子都給擠到邊上去了。
怕把思來吵醒了,沈卻的動作一直很輕,開啟那衣箱,翻出了一年以前自己穿的那身官服,輕輕抖開來。
這身綠沉色的官袍,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漿洗過,聞嗅起來也沒有那種擱置了很久的黴腐味,沈卻心裡不由得覺出幾分奇怪來,他人都不在王府,誰又會閒著沒事替他浣洗這些衣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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