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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意之沒敢答,依舊是吞吞吐吐地:「我就是想來看看老師,我……」
「誰讓你來送飯的!」
這一聲幾乎像是一道耳光,狠狠地摔在了他臉上,打得他一時間再說不出話來了。
這酒食是他拎來的,他想也不想,便將那毒酒餵進了滿常山的嘴裡,是他害了老師,可是、可是……他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微、微臣,」那趴伏在冰冷陰濕的石磚上的人忽然又開了口,儘管他面前已積了一灘血,「不冤枉。」
「雷霆雨露,莫非君恩吶。」【注】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嘶啞難聽:「時觀,不怪他,是我、我沒教好他……」
「我只求你,看在往歲情誼上,替我看著他,替我……」
手臂被打斷了,可五指卻尚且還能動,生命行將止熄的一刻,他的指節不斷地向前探,終於在那最後一刻,摸到了謝時觀的鞋尖,而後整個人便僵在那兒,不再動了。
子時二刻,蘭苼院。
謝時觀手提宮燈,踏著雪,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院門,這會兒內外府燈火皆熄,這小院裡更是一片寂靜,透過屋側那扇小窗,也看不見半點燭光。
那啞巴怎麼連盞燈都不給他留?
殿下心裡負氣,可上前一碰那屋門,卻發現連房門也都是落了鎖的,這啞巴難道就沒想過他還要回來嗎?
他才剛回京,又急匆匆地去料理了那些破事,身上哪裡還會帶著那開鎖的長絲,因此便走到屋側,將那扇半開的小窗撐開了,而後輕巧地翻了進去。
屋內果然連半盞燈也沒留。
謝時觀越往榻邊走,心裡越是來氣,他在外頭累得快死了,這啞巴和臭崽子倒睡得舒坦。
因此他一俯身,故意把那雙冰涼的手探進被褥裡去,可才觸到那啞巴的後背,褥子裡睡著的人便猛然驚醒了過來,他拼了死勁地要掙起來,殿下便也拼了死勁地抱住了他。
「是我,」謝時觀只以為他是睡懵了,才會這般抗拒,「你轉過來看一眼,是我啊。」
這啞巴卻像是耳聾了,還是那樣拼了命地掙著,他不肯鬆手,那啞巴便乾脆一口咬在他腕上。
這一口沈卻用了死勁,利齒嵌進皮肉裡,立時便見了血,殿下吃了疼,連掰帶拽地縮回了手去。
謝時觀顧不上那隻腕子,方才他使的勁不小,那啞巴又和瘋了似的,死活不肯放,殿下下意識便想上前掰開他的嘴看看他的牙傷著沒有。
「又發什麼瘋呢,」腕子上的疼不值一提,可沈卻莫名的抗拒卻將他激怒了,「你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沈卻!」
可這啞巴卻絲毫不領情,他手才松,他便抱著那崽子,迅速縮到了角落裡去。
有那麼一刻,沈卻幾乎什麼也聽不見,什麼都想不了。
那隻探入他褻衣的手,再次把他拽進了那他本不願再回想起的煉獄裡去。
熟悉的小屋、熟悉的黑夜,那個人、那雙手,那彷彿烙在他記憶中的,數不清的夢魘。
無論他再如何不情願,再害怕、再疼再痛,那個人也不會將他的求饒放在心上,只會把他當做玩物一般褻弄,逼他在那無邊的業火裡沉浮。
那一霎恍惚之間,沈卻已經分不清了,眼前這人究竟是殿下……還是林榭。
作者有話要說:
註:明末東林六君子之一楊漣於獄中瀕死之際寫下的文字,上下文為:「家傾路遠,交絕途窮,身非鐵石,有命而已。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義一生,死於詔獄,難言不得死所。何憾於天?何怨於人?」
第八十章
謝時觀坐在榻邊上, 借著案上那盞宮燈透出的朦朧光線,惝恍地望向了縮在床尾角落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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