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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關你的事……&rdo;林氏哽咽道，傷心之下，她也唯能說出這一句話。

大門緊閉，明明房梁有九尺高，堂內卻顯得十分壓抑，正堂中間懸掛著牌匾，黑漆書寫的&ldo;浩然正氣&rdo;幾個大字暗淡無光。

……

沒顧得上吃午膳，楊時月撿了幾套小南小風的衣物，便帶著兒女匆匆趕往楊府。

&ldo;娘親，你怎麼紅著眼，是誰欺負你了嗎?&rdo;一路上，小南小風一直問，&ldo;我們這是要去哪裡?&rdo;

楊時月抹抹眼，佯裝平靜道：&ldo;你們爹爹最近公務很忙，娘親帶你們去外祖父家住幾日，你們要聽話，好不好?&rdo;

&ldo;好。&rdo;

小風突然問：&ldo;爹爹要忙多久，忙完就回家了嗎?&rdo;

這句話令得楊時月的淚珠子再也止不住，簌簌流下，只能把臉掩住應道：&ldo;很快，很快……&rdo;

到了楊府，楊時月把一對兒女往娘親身邊一推，心一橫，轉身就走。

小南小風察覺出不對勁，掙扎哭鬧著要追上去，一直喊著&ldo;娘親&rdo;，楊夫人與陳嬤嬤只能牢牢抱住他們，不讓他們跟回去。

楊時月聽著小南小風的喊聲，心中如刀割一般，但她心意已決‐‐她會聽從丈夫的安排，把孩子送回楊家&ldo;避難&rdo;，但是她不能留在楊家。

楊府回到伯爵府的路，從未想過會這般遠、這般長。楊時月回到裴府，正好遇見裴少津穿著官服，身前捧著一柄劍，預備出門。

那是裴少淮南下前，皇帝御賜的尚方劍，上打權貴，下鞭奸佞。楊時月叫住了裴少津，她知道少津這是準備進宮求情。

&ldo;大嫂何事?&rdo;

&ldo;少淮昨日夜裡交代了我幾句話，你們兄弟感情好，我料想他與你也有所交代。&rdo;

&ldo;確實如此。&rdo;

&ldo;那入宮求情的事，就由我來罷。&rdo;楊時月取走尚方劍，言道，&ldo;一弟去做該做的事情，公爹年歲大了，又要顧著母親，力不從心，整個裴府還需靠一弟來撐著。&rdo;

又道：&ldo;朝廷只是捉拿了少淮，未曾說過要怪罪整個裴府。&rdo;

大哥說過的話，從大嫂口中又說了一遍，少津心頭如蟻噬，道：&ldo;可是……&rdo;

&ldo;夫妻本就同甘共苦，少淮受了牢獄之災，我進宮受些皮肉之苦，這不算什麼。&rdo;楊時月道，&ldo;進宮求情官婦可以去，去聯絡座師同僚，完成少淮未竟之事，替他把事情做周全，卻只有一弟能辦。&rdo;

這是楊時月回來路上就打算好了的。

其實這些道理，少津何嘗不明白呢?只是，把大哥入獄之事置之度外，去忙公務、去替朝廷做事，去想北疆去想海防，他又豈能靜得下心來?他寧願自己替大哥受那份罪名。

&ldo;莫不然，少淮受的罪、裴府吃的苦頭，就都白費了……&rdo;楊時月不十分確定，但還是向少津透露了些許自己的猜測，而後帶著尚方劍離開。

裴少津站在大門口，抬首端端望著兩根簷柱，又望向正院裡的高閣。

在風雪交加夜裡，兄弟一人曾登上高閣，望著雪夜裡的萬家燈火，兄長言道：&ldo;人怕的不是風雪交加夜，人怕的是家中無燈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