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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更加疑惑了。

&ldo;對，這當然是對的。

&rdo;裴少淮道，&ldo;只不過有人希望他們是愚昧無知的。&rdo;

&ldo;這些人也太壞了。&rdo;

裴少淮點到即止，更多的應由兒子長大後慢慢去想，他問道：&ldo;正觀想叫人人都能讀書?&rdo;

小南點點頭。

&ldo;那正觀自己要先把書讀好了。&rdo;裴少淮道，&ldo;這是一件很難也很長的事情，還記得爹爹跟你說過&l;蜉蝣朝生暮死&r;罷?人若是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不是在家中，就是耕作田間，便如蜉蝣一般。所以，先讓大家吃飽穿暖了，走出家門，走出鄉裡，去見一見別處的山河樹木，才能有人人都讀書。&rdo;

&ldo;掃盲&rdo;不是辦幾間學堂教幾人讀書的事情，這是一件艱難而偉大的事。

小南從裴少淮身上跳下去，穩穩落地，又去拿起書卷，說道：&ldo;那孩兒繼續讀書，爹爹去妹妹的書房罷。&rdo;

裴少淮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同兒子說這些，也許是害怕自己賭錯了，再沒有機會好好教導兒子了罷。

……

夜裡，床榻上。

裴少淮親了親妻子額頭，問道：&ldo;冷不冷?&rdo;

&ldo;今夜起風，是有些冷。&rdo;楊時月應道。

裴少淮提了提被子，道：&ldo;那便往我這邊靠近一些，你不是常說我火氣盛嗎?&rdo;

等楊時月靠過來後，裴少淮冷靜說道：&ldo;眼下朝中局勢動盪，我若是有個差池，或是裴家陷入了險境，你便帶著正觀、雲辭回楊家……&rdo;

楊府是六朝名門望族，在朝官居高職者不算多，但名聲遠。

即便是最壞的結果，改朝換代了，為了博得世人的認可，新上位者先要博得舊世族的認可，楊府正在此列。

&ldo;官人……什麼意思?&rdo;楊時月的聲音陡然生懼。

&ldo;我是說假若。&rdo;裴少淮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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