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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書房外的侍從們起初還聽到寧王在室內來回走動，跟著大半個時辰卻毫無聲息，靜得簡直詭異，眼看連午膳的時辰都快過了，不禁都忐忑起來。

沒人敢去打擾，誰都知道五殿下最近心情不好。一名膽子比較大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湊近門邊，正待貼上去側耳細聽，門扇嘩啦一下從裡面開啟，閃得他一個趔趄，差點五體投地。

寧王大踏步地走出，也不理會那面色惶恐的從人，急聲吩咐：&ldo;備馬!趕快，我要立即回去!&rdo;

掌燈時分，洛憑淵在通向內院的紫藤拱門邊截到了正往裡去的關綾：&ldo;小綾，我有件事要拜託你。&rdo;

少年停下腳步，默然地看著他，聲音清冷：&ldo;我要值守，沒有空。&rdo;

這些日子，他也消瘦了，秀氣的下巴變得尖尖的，眉宇藏著鬱憤。

&ldo;是很重要的事。&rdo;洛憑淵見他轉身就要走，急忙再次攔住，壓低了聲音，&ldo;是關於皇兄的，你先聽我說完!&rdo;

他不由分說將關綾拉到角落，環視四周確定無人，才附在耳邊，低聲講述起來。

關綾冷漠的神色漸漸起了變化，他猛地抬起頭，目中現出罕見的光彩，而後同樣放低聲音問道：&ldo;真的?你有把握?&rdo;

&ldo;我已請教過奚谷主，可能性不小。&rdo;洛憑淵道，&ldo;如果我親自去查，就太顯眼了，引起有心人注意，難保不會橫生變數。小綾，除了阿肅，我只肯相信你!&rdo;

他從懷裡取出封好的帛書：&ldo;卷檔應該就存在縣衙，一旦與我得到的訊息印證無誤，你就即刻趕往京城會合秦霜，一起去辦。阿肅會為你掩飾行蹤，切記此事絕密，除了你和小霜，萬不可讓其他人有機會知曉!&rdo;

關綾點頭，將帛書珍而重之地收進懷裡，貼身藏好：&ldo;我先去探望主上，今晚就動身!&rdo;

他抿了抿嘴唇，深深望了洛憑淵一眼，才從角落走出，若無其事地進了靜王養病的內院。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故，洛憑淵給皇帝寫去情辭懇切的摺子，敘述自己風寒尚未痊癒的狀況，以及兩府分發田畝，百姓對聖明君主的感激稱頌，為延誤歸期告罪，殷殷問候父皇聖體安康。

莊世經被五殿下大發雷霆趕出去的時候，看見的人不少，一時傳為笑談。靜王聽說了，也不過付之一笑，依舊安靜地囑咐事務，養息身體，寧王也繼續在書房中日夜苦讀，沉默而執著地做著任誰都覺得徒勞無功的努力。隨著中秋臨近，琅環宗主在江南停留的日子將到盡頭，楊越已提前出發，打點沿途事宜，儘管眾人都在努力表現開朗，籠罩在白家庭院上空的氛圍仍不免暈染著哀慼。

上天似乎也感應到世間的愁雲慘澹，中秋當晚不見皓月，雨水霏霏。就如奚茗畫所擔憂的，即使做足了準備，洛湮華仍是發起高熱，燒得神志不清。洛憑淵放下書卷，整晚陪在榻邊，竭盡所能地照料。

&ldo;皇兄，&rdo;他抱著靜王的肩膀，感到懷中的身體比記憶裡更加單薄支離，心裡就是沉沉的痛楚，&ldo;皇兄，&rdo;他復又喚道，&ldo;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你會好起來的。&rdo;

昏睡中的靜王聽不到，自然也無法回應，洛憑淵望著他臉上病態的嫣紅，依然重複低語，彷彿也在說給自己聽：&ldo;等我們回到京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皇兄，你一定要撐過去，一定‐‐&rdo;

第一百六十一章 垂柳依依

由於回京的行程已不容耽擱，洛湮華艱難地度過中秋，只休養了三四天就決定啟程。朱晉想勸主上多歇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