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洛憑淵道：&ldo;我前日確是收到屬下從津州傳來的訊報，說在港口扣下了一艘船，也沒說清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三皇兄莫要上火，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rdo;

他心下明瞭，若說洛君平全不知情，閩州水營也被蒙在鼓裡，全是下面辦事的人瞞天過海，那實在是笑話。安王這般說法作派，既是震懾，也要試探自己的態度，是否不留情面仍舊扣著船隻不放，甚或還要繼續追查問責，那便是與他和太子正面作對了。

安王聞言神色稍霽，揮手道：&ldo;停了吧，既是五皇弟心軟不忍見，算他們運道好，都給我拉下去關起來，等著發落。&rdo;

言畢看也不再看一眼，逕自攜了洛憑淵往後園中去，邊走邊道：&ldo;外面都傳說我氣量狹窄，為人刻薄。我洛君平毛病再多，向來恩怨分明，若是誰存心與我過不去，瞞我害我，那便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絕不會輕縱放過，若然是無心之失，再大的差錯，只消解開誤會，本王也不計較。&rdo;

說著，他回頭叫那管事：&ldo;方得碌，你上次失手打碎了父皇賞賜我的琉璃嵌寶瓶，我可曾責罰於你?&rdo;

那管事緊走兩步，躬身賠笑道：&ldo;回殿下，小的當時嚇得魂飛魄散，但殿下並未責怪，只說小的歷練不夠，心浮氣躁，打發到外面跪了兩個時辰，再命喝三天苦茶清心火。&rdo;

&ldo;三皇兄非是無事生非之人，我自是明白的，&rdo;洛憑淵有些無奈，沉吟著說道，&ldo;聽聞朝廷這些年頒髮禁海令，乃是擔憂民間通商往來過頻，令海賊猖獗，更易引來倭寇，難以治理。日後北境平定，應是還會開設市舶司的。本來現下私運的海貨應當全數收沒，但三皇兄既然已經花費銀兩買下來了，又是為了鑄佛盡孝道，回頭我傳信放船，擔了這個幹係便是。&rdo;

洛君平想不到他答應得這般乾脆，聽話意是不打算再追究這船銅錠的前因後果，心中本來存的一層疑心頓時散去大半，臉上也回過顏色來。

正待說話，洛憑淵又道：&ldo;我回府後就寫一封手諭說明誤會，但話須得說在前頭，這樣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三皇兄再行事時，務須防著些小人，以免日後殃及己身。&rdo;

安王哪裡會將規勸放在心上，那一船銅花了數萬兩銀子，翻過手穩穩的便是兩三倍得利，若是寧王堅持要循例查沒，還真是不好索討。他心裡頗為得意，只覺洛憑淵儘管表面上崖岸高峻，一副秉公為國的樣子，實則與旁人也沒什麼區別，還不是怕了與太子和自己作對，於是心下又多了兩分輕視。雖然聽他語氣誠懇，也只是隨口笑道：&ldo;這是自然，但凡欺了我的人，哪裡還會有下次機會?&rdo;

洛憑淵卻仍然思索，說道：&ldo;此中還有一事要與三皇兄參詳。我這邊靖羽衛扣下船之後，未免和閩州水師傷了和氣，一直未曾上船檢視。如今既然知道船上的貨物都是自外部運來的，我要屬下收手，也需顧及到他們的顏面，想請三皇兄給我寫一張手札，我好讓屬下拿著登船檢視一番，算是走個過場，兩邊情面上都過得去，若是那些經辦的人頂了三皇兄的名頭夾帶了什麼違禁私貨，正好替你做個明證。如此可好?&rdo;

洛君平心道，原來是要在屬下面前得個面子，也讓靖羽衛有個體面的臺階。他略想了想，覺得倒也在情理之中，當下笑道：&ldo;我還當你的人已經上船看過了，這不算事，宴後就寫給你，我只買了銅，要是那船上還有旁的私貨，你叫人儘管收了去。&rdo;說話間已到了後園擺席的亭中，他又道：&ldo;先喝幾盅，今日我還找了幾個清客來陪著談說。&rdo;

兩人的機鋒既然已經打完，接下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