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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洛憑淵見他恢復意識，神情是全然的欣喜，隨即就開始愧疚，抱住他的肩膀道：&ldo;皇兄，是我錯了，害得你生病。你有沒有覺得好些?&rdo;聲音裡有一絲哽咽。

&ldo;好多了，別搖了。&rdo;靜王微笑道，他還有些暈眩，但也輕輕抱了洛憑淵一下作為安撫。弟弟的頭埋在肩上，他隱約想起，很久以前數過，洛憑淵的頭上有三個發旋兒。小時候每次望見自己，就會遠遠撲過來，用小腦袋毛茸茸的在身上蹭著撒嬌。

整個人虛軟得連抬起手都費力，但他還是感到了淡淡的溫馨，同時又有一絲茫然：不過是勞頓了三兩天，怎麼就虛弱到這個地步?奚茗畫告誡過，說自己絕難做到七情不動，他沒有在意。多少年都過來了，總以為無論再遇到什麼事都不至過於牽動，看來，仍是高估了自己。

小侍從們忙著送來湯藥、粥和溫水，奚茗畫過來把脈，靜王很快睡過去。到了下午，他又發起低燒。

連著四五天，整個靜王府都處在休養生息的狀態。病號除了兩位皇子，還有受輕傷的蔣寒、魏清，以及受重傷的芒種，暗衛們也需休整，府中最忙碌的當屬夢仙谷主。

洛湮華的病情有一半是出於積勞爆發，連著幾天都時斷時續地昏沉，待到他想起中秋過後還有一件要緊事，已是八月十九。

&ldo;明日就是入闈應試的日子了。&rdo;他在院落中散步，一念及此，停下腳步蹙眉說道：&ldo;我本想著，中秋前後遣人去看看繁昔他們，這下忙得疏忽了。&rdo;

旁邊扶著皇兄的洛憑淵聞言也是一怔，他在府中陪著靜王，每天靖羽衛所都有各種事情來報告請示，比如通緝戴士發，向鎖拿入獄的黨羽盤問口供，還得寫節略呈送給天宜帝，七葷八素之下也已經將秋闈忘到了腦後。

此刻已過午時，明日凌晨，趙緬和陳元甫就要下場了。

&ldo;我竟然也忘了，真是不該。也不知他們備考可還順利。&rdo;他懊惱道，思忖著是否立時派人去一趟，&ldo;不過，陳兄與趙兄沒有住進府中也是對的，不然出了這許多事，他們也難靜下心做文章。&rdo;

&ldo;到了這會兒，他們該是準備停當了，&rdo;靜王說道，&ldo;不過我們其他來不及，送考總是要的，我交代給楊總管就好。&rdo;現下也不過是略盡心意，說多做多反而不美。

楊越很快被喚來，聽了囑咐笑道：&ldo;屬下也是忙糊塗了，昨日才想起來，已讓人備了些吃食送去，只是忘了向殿下提起。我這就過去一趟送考，殿下只管放心。&rdo;

靜王點頭，心知他不是忘記，而是擔心自己耗神特意不提。

&ldo;皇兄，外面風涼，我們還是進房裡去。&rdo;洛憑淵道，幾日來看著靜王逐漸好轉，他仍是提心弔膽，又道：&ldo;奚谷主說你須得以臥床為主。&rdo;

&ldo;總在房裡躺著，實在氣悶，&rdo;洛湮華道，很有點無奈。病了一場，每個人都讓他休息，看洛憑淵的樣子，至少在接下來一個月裡，必定會忠實地執行醫囑，和下屬們齊心協力將自己管得緊緊的。

他想了想：&ldo;趁著奚大夫不在，憑淵同我到書房喝杯茶。&rdo;跟著記起眼下吃著藥不能飲茶，又道：&ldo;喝水也行。&rdo;

洛憑淵聽得好氣又好笑，奚茗畫今日被請去了皇覺寺，為了塵大師診脈兼清談，他總覺得皇兄一生病就會多出幾分任性，比如現在。

&ldo;好吧，那就去喝杯水。&rdo;他笑著說道，反正書房裡有一張不錯的躺椅。

書房中墨香書香依舊，穀雨抱來一床毯子給靜王蓋好，又在他腳邊擱上一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