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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腳杯從我耳邊飛過去了，我聽見姨娘的哭喊。我接著又說：&ldo;現在家裡不缺我一個人繼承商行，你們也知道我也不是那塊料。我不如大哥和二哥，但大哥和二哥的後裔還在呢，教好英英和小寶，讓他倆好好讀書。&rdo;

容恩聽了就要打我，我姥爺見狀生了氣，呵斥著去攔了他。礙著岳丈的面子，他只好作罷。只和所有人說，他不同意，不可能讓我去參軍。又說把我關起來。

儘管我姥爺姥姥在家，容恩在容家仍然說一不二。這一回，他連我姨娘、侄女的勸也不聽了。我被關進了書房裡，一日三餐有人送食。我一次也沒吃過。

絕食的第三天，送飯的人又來了，我一看，竟然是夏暉。

他看起來憔悴極了，面色發白，眼皮浮腫。我問他：&ldo;病了嗎?&rdo;

他說：&ldo;我不走了，你好好吃飯行嗎?&rdo;

我說：&ldo;不行。&rdo;

第10章 第 10 章

10

我說不清什麼意念在指引我，它從何而來，為何而來。也許是因為我行至木州見到戰後廢墟、慟哭與屍體、死於戰爭之中的母親和舅舅……或者是那本書。

最終姨娘也拗不過我，去求容恩將我放出來。容恩沒有答應。

我在書房裡看書，看不下去，就開始翻箱倒櫃。書桌櫃子被我拆開了，掉出來一本手稿。正是我寫的低俗小說。

櫃子裡還放了一些別的東西，教育類的書籍，母親、我和容恩的照片，一本練字本子。

夏暉練字的本子。第一頁是如同小孩子筆跡的&ldo;一&rdo;、&ldo;二&rdo;、&ldo;三&rdo;……然後是&ldo;容恩&rdo;，再然後是&ldo;夏暉&rdo;。他練字，先學寫容恩的名字，然後才是自己。我想他真的很愛容恩吧。

其實我真的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夏暉又來敲我的門，勸我吃飯。這一次我沒有回答他。

之後的事情我想不太起來了，似乎是姨娘開了門，打罵了我，我似乎是被送進了醫院。再後來，技訓班的時間過了，我心灰意冷。

出院之後我有了另一個主意。

我對姨娘說：&ldo;我還是去英國吧。&rdo;

她說得小心翼翼：&ldo;還生你父親的氣呢?&rdo;

我說：&ldo;我帶上姥姥和姥爺一起去。你也來嗎?&rdo;

姨娘大驚失色：&ldo;你不打算回來了?&rdo;

&ldo;我說的都是真的，&rdo;我說，&ldo;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想繼續讀書。可能不回來了，在這兒真沒意思。&rdo;

同樣的話我和容恩說了一遍。他再次和我大吵了一架。

我告訴他，我妥協了，他也應該退一步。

他說：&ldo;你這是胡鬧!&rdo;大有再將我囚禁一次的意思。

這時候我姥爺卻發了話，他說他聽我的。

客廳一片寂靜。容恩看著姥爺，不知為何忽然頹了下去。他說：&ldo;去吧，去吧!&rdo;

姨娘最終沒有同我去英國，只是偷偷給了我一筆錢。她說她捨不得容恩。

夏暉留在容家了，我猜是因為我帶走了姥姥姥爺，無人照料小寶英英的緣故。

離開那天他問我：&ldo;你的故事寫完了嗎?&rdo;

我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

我只是說：&ldo;唱段曲給我聽聽吧，我從來沒有聽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