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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他甚至沒朝沙發看，逕自往靠近宿舍大門的洗手間走去，宿舍的客廳裡有面書牆，書牆能擋住家長的視線，讓他不能看清柏今意的行動。

柏今意躲開家長的視線後，立刻開門，關門。

開的是宿舍門，關的是宿舍門。

隨後，他回頭看了一眼，死神果然立刻跟著飄出了房間。

&ldo;柏老師，那張紙是什麼意思‐‐&rdo;

&ldo;變實體。&rdo;柏今意沒有回答，只這麼說。

死神變成了實體。

柏今意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死神腕部的冰涼刺入掌心的肌膚，他牢牢地抓著掌心手腕，抓得久了，好像就能用自己的溫度，烘暖對方。

他一路帶著死神從四樓到了一樓，臨出大堂的時候，他再對死神說：

&ldo;變靈魂。&rdo;

&ldo;啊？&rdo;

死神又變了。

柏今意的手，抓了個空，但沒有關係，他先走進步，乾脆利落出了宿舍大堂，走進瓢潑大雨中。

大雨為漆黑的夜空織出白霜似的幕布，站在雨中，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柏今意衣衫濕透，但直到這個時候，在潮濕冰涼的雨中，他才感覺束縛口鼻的枷鎖開啟，他終於從瀕死的窒息中緩解，擁有重新呼吸的權利。

&ldo;柏老師‐‐&rdo;

死神趕緊飄過來。

&ldo;雨下得這麼大，你連傘都沒有帶，你全身都是濕透了！還有，為什麼你要讓變實體又變成靈魂？&rdo;

&ldo;變實體，我能拉住你。變靈魂，你就不用淋雨了。&rdo;柏今意回頭笑道。

透明的死神，在黑夜裡是這麼的醒目。

比萬家燈火都醒目。

&ldo;……我上去給你拿傘吧。&rdo;

&ldo;傘的體積太大，你去拿的話，會嚇到人的。&rdo;

&ldo;那‐‐&rdo;

&ldo;就這樣吧，這樣挺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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