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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崢上一回列席宮宴是兩年前在承乾宮清和殿,被卓乙琅圈了名去的,彼時不過居於極下首的位置,且論規制亦遠不及當下, 如今這般文武百官盡收眼底的宏大景象卻是頭一遭了。虧得她此前已跟鳳嬤嬤學了許多,因而哪怕心如鼓擂, 面上仍摒藏怯色,行止俱都端莊得體。
湛明珩倒不曾擔心過她會做不好。說白了,和朝臣往來與行軍打仗是有些相似的,言談機鋒當可譬之兵法,至於神情姿態,論及根處, 最終考驗的不過定力罷了。要說定力,這些年大小磨練,她除卻在他跟前依舊隨心而行,不作掩飾,於旁人處已然堪與底下那群老奸巨猾的相比。
果見她此番偶須與朝臣言語,即便不認得那些面孔,卻只聽他幾字引薦就可應對如流。既不束手束腳,顯得小家子氣,又不鋒芒外露,以至越到他前邊去。分寸把控可謂無從挑剔。
他暗暗覺得稱心如意時,納蘭崢也在心裡頭悄悄地想,湛明珩可真是變了。倘使換作三年前,應付這等乏味無趣的宮宴,他大概是從頭至尾擺一張好像誰人欠了他八百兩黃金一般的臉吧。如今竟肯與人談笑風生。
宮宴前繃後散。酒過三巡,宴行過半,席間氣氛漸漸鬆快了,底下群臣偶有私語,湛明珩也起始與納蘭崢說話,卻是方才偏了個頭,便覺一縷目光隨他此番動作一移,牛皮糖一般粘連在兩人之間。
他嘴張至一半停下,回頭冷冷掃了武官席一眼。
納蘭崢原本是不作東張西望的,只偶爾偷偷看過幾眼父親,見狀卻不得不隨他瞧了去。如此一眼,就見衛洵捻了只白玉爵看她,一雙光華逼人的眼微微一彎,向她遙遙一敬。
真可謂明目張膽舉杯相邀。
她曉得衛洵早在貴州便已對她絕了心思,此舉單單就是衝著膈應湛明珩來的,故而趕緊收回目光。
湛明珩卻覺自個兒中計了,氣惱偏頭,剛欲拿納蘭崢問話,就見她接過旁側侍女手中一隻琺琅彩釉的瓷壺,轉頭往他空了的杯盞裡頭斟酒。
纖纖玉指被濃墨重彩的琺琅瓷襯得柔荑一般,他瞧過一眼,回想起這手曾軟綿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攀著他的肩,登時下腹一緊,險些都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支起“帳篷”來,哪還顧得及責怪她瞧衛洵那一眼。
他將話嚥了下去,不大自在地調整了一番坐姿,舉杯抿淨酒液。這壺酒與賜飲群臣的不同,為早年南面諸島來使朝貢所得。據說是以百花釀造而成,味醇色美,香氣沁脾,恰到好處地壓抑了他喉間乾渴。
納蘭崢不曉得他的心思,只當是自個兒賣對了乖,繼續替他斟酒。
過一會兒就見正下方座席有人起身朝這向走來。她微抬眼皮,看見一雙烏黑的皂靴及繡了銀色蠎紋的袍角。
這等場合,能且敢隨意行走的,也就是湛遠鄴這位曾代政監國的太孫皇叔了。
此番是她回京後頭一遭近距離與他打照面,回想起此人曾闖她閨房,甚至與她有過隔了層薄薄衣料的親密觸碰,她就渾身發麻,直泛噁心,掩在衣袖裡的手微微打顫。
但湛明珩起身笑迎時,她仍是勉力站起來,垂了首平靜端立在他身後一截。
湛明珩對此人的恨意絕不亞於她,卻是如今已然練就了仇人當面含笑自若的氣度,她自然不可拖他後腿。須知滿朝文武當面,一言一行至關重要,湛遠鄴在這個節骨眼擺了副敬酒的姿態前來,是想試探湛明珩什麼也好,是欲意激他失態也好,總歸心存不善。
湛明珩見他走近,不動聲色微一側身,將納蘭崢置於觸手可及的角度擋死。或許也並非當真防備什麼,只是習慣罷了。繼而向對面人笑道:“皇叔。”說罷示意一旁的侍女上前去替湛遠鄴手裡邊的空盞斟酒。
湛遠鄴的確是來賀他新婚的,只是酒液下肚,場面話沒說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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