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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同樣面不改色,向西原侯行禮之後,在帳內落座,鋪開帶來的竹簡,拿起刀筆,準備記錄這場父子間的談話。
郅玄上前兩步,俯身行大禮。
西原侯受他全禮,其後叫他起身。
「我死之後,傳位世子。我不能書,世子代筆上書中都,言密氏犯上作亂,車裂不恕。公子康不忠不孝,參與叛亂,依律嚴懲,以正典刑。世子玄果決剛毅,力挽狂瀾,有大功。今以王賜劍諸侯印授之,望能戒驕戒躁,忠於人王,愛惜國人,鎮守一方,不負先祖英名。」
西原侯說話時,史官奮筆疾書,筆尖刻劃竹簡的聲音不斷,切實記錄下西原侯出口的每一個字。
郅玄端正神情,聆聽西原侯教誨,脊背始終挺得筆直。
說話間,西原侯向侍人抬手,兩名侍人心領神會,分別捧出一隻木匣和一隻劍匣。
木匣裡藏有諸侯印章,代表西原侯的身份。劍匣裡是王賜劍,自西原侯登位那天起,始終不曾離身。
遵照西原侯的旨意,侍人將諸侯印和王賜劍交給郅玄。
郅玄雙手捧起,再向西原侯行禮。
「密氏伏誅,六卿去其二。你登位之後無需著急,細觀之後再做決策。」西原侯話鋒一轉,提起朝堂局面。
「粟虎可信,範緒可用,欒會心思敏捷,最擅長審時度勢。三人在朝,君位無憂。」西原侯常年和卿大夫鬥智鬥勇,對大氏族相當瞭解。他毫不保留,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郅玄。
「羊皓此人性情搖擺,近年來更無利不圖。羊氏能用則用,不能用,我會下旨,府內有子者皆殉葬。」
此言一出,帳內頓時一靜,近乎落針可聞。
史官記錄的動作稍停,短暫抬頭看向西原侯和郅玄,其後繼續落筆,不加任何修飾,詳實記錄下西原侯的每一句話。
「父親不必如此。」郅玄開口道。
西原侯的做法能幫他解決許多麻煩,卻也會留下不小的隱患。
他自認可以面對朝堂上的風浪,靠實力接掌諸侯印和王賜劍,無需搭上更多人命。當然,如果有人主動找死,他也不會客氣。
「你想好了?」西原侯聲音低沉。
「是。」郅玄頷首。
「當年之事,想必你已經知曉。即使如此,你也不改心意?」西原侯說話時,目光緊盯郅玄,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郅玄抬起頭,迎上西原侯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
「回君上,玄想得很清楚。」
四目相對,父子倆望進對方眼底,最終是西原侯先移開目光。
「我子類我父,我不如。」
道出此言,西原侯命侍人取來竹簡,全都交給郅玄。
郅玄開啟一卷,竟然是早就寫好的別出詔書,蓋有印章,只是名字空缺。壓在最下的,還有兩份奪氏的旨意。
「凡不從者,有異心者,以此示之。」西原侯道。
按照慣例,新任國君登位之後,兄弟均要別出。郅玄情況特殊,他同公子顥成婚,註定不會有子嗣,在兄弟別出一事上難免出現波折。
西原侯這幾份詔書提前替他解決麻煩。
兄弟之間尚可以動動腦筋,放出一些風聲,父親下的詔書,兒子如不遵從,天大的理由都站不住腳。
郅玄放下竹簡,心情頗有幾分複雜。
來之前他設想過多種情況,眼前這一種,實在沒有想到。哪怕這幾份詔書最初不是為他準備,他也要領這份情。
西原侯看向史官,後者明白其意,當即起身退出大帳。
國君傳承錄下,接下來就是父子敘話,內容可記可不記。西原侯有所求,他也不是死腦筋,無妨通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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