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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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巖此時腸子都快要悔青了，今日這件事情他確實是太過疏忽了。

來的時候他確實被那綠蟻酒的利益給衝昏了頭腦，以至於根本沒多想就來了這裡。

若是他當時稍微多思考一點當時的局勢，或許現在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此時的他只感覺好像有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懸在頭頂，只要一步踏錯，那這把刀就要狠狠落在他的腦袋上！

生死之間，龐巖已經完全無法冷靜，腦袋完全就是一片漿糊！

看著龐巖方寸大亂，林羽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險的笑意：“龐老闆，事到如今，你再講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就顯得太過幼稚了一些吧？今日若是龐老闆真的不願意交出鹽場也無礙，落英軒的大門敞開著，龐老闆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人，林某絕對不攔著。”

林羽說著一伸手，做出送客的模樣。

可是龐巖的屁股卻好似死死粘在了椅子上，死活不肯挪動一下。

龐巖的表情有些苦澀，盯著林羽，也不再如同之前一般講究表面功夫，問道：“若是我今日走出去了，會如何？”

“沒什麼，只是將龐老闆今晚所做的事情全部說出去，放心，我林某絕對不會添油加醋半句！只是這其中是非曲折，自然就任由天下之人說去了，只是這悠悠之口，可比我林羽手中之刀更為鋒利，龐老闆可要想清楚了。”

林羽笑得燦爛，對著龐巖如實道。

聞言，龐巖先是愣了愣，隨即臉色又變得更加難看，因為他明白了林羽這些話中的深意。

確實，林羽不用添油加醋半句，只需要將今夜的事情散播出去。

很快鹽商龐巖意圖強吞虎賁鐵騎軍餉的事情就會傳開，這麼大的訊息必然會成為無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這只是第一步，而最可怕的其實是後續的發展。

普通人從未見識過真正的上層世界的爾虞我詐，陰險算計，不過卻是最喜歡幻想這些事物的。

也就是俗稱的陰謀論，這種事情甚至都不用林羽來刻意引導，不用多久就會有無數人心中犯嘀咕，這龐巖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又是為了什麼，或者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

當然，這種猜測和言論永遠不會有一個結果，但是他龐巖卻必然會被推上風口浪尖，不用多久猜測就會變成人們口中的現實，在無數百姓之中流傳。

而最終，這些事情不可避免地會傳到總督府，虎賁鐵騎，其他豪門權貴，甚至是那些鹽商們的耳朵之中。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龐巖的命運就由不得他了！

要知道曾經因為謠傳要造反而被自己的皇帝老子殺掉的大臣，諸侯，甚至是太子皇孫之流都不知道有多少！

輿論的力量，很多時候比想象中的更為恐怖！

想到最後，龐巖忍不住渾身一顫，冷汗多得好像就是一桶水直接淋到了他頭上一般！

他驚恐地抬頭看向林羽，卻看到林羽那平靜的眼神正默默盯著自己。

這一刻，龐巖只感受到了絕望！

他此時才明白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少年，其心性居然是如此狠辣老練，三言兩語之間就將自己逼到了絕境！

剛才的那些事情當然只是對未來的猜測，因為輿論這東西誰也說不好，哪怕是有人刻意引導也說不定會失控，誰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會向著某種方向。

而這樣的風險，龐巖是絕對不敢冒的。

龐巖眼角抽搐了幾下，自己到底是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明明看上去也就是十八歲左右的年紀，這個年紀雖然已經是能夠娶妻生子了，但是在他們這些老江湖看來本該是最幼稚單純的年紀。

可他龐巖卻在心性謀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