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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華來到熟悉的地方，便直奔上次熟悉的包廂，這時他已不在乎面子，厚著臉皮只要了一杯免費的檸檬水，便賴在座位上不走了，忙掏出手機，給小天師發簡訊，自己在「老地方」等著了。

不是他不想消費，而是他現在囊中羞澀，無法大手大腳的花銷。

好在小天師也沒讓他久等，李先華坐下後不過十五分鐘，小天師後腳便也到了咖啡廳內，身旁還帶了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孩。

小天師一進到包廂內，李先華立馬就跪了下來，把腦袋磕得「砰砰」響，準備了一肚子的草稿也結結巴巴地從嘴巴里流出來：「大師！大師，救命啊！大師！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望您不要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啊！」

李秋寶還是頭一次見現實裡真的有人會這麼做，被嚇得微微後退了兩步才站定。

小天師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像這樣的畫面，他實在是見得太多。

從不相信到深信不疑。

「說說，你身上發生的怪事。」小天師伸手將李秋寶拉進了包廂內，順手又把門給帶上，「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不要多說廢話。」

停了一下，小天師又補充：「但經過的事情一件也不要遺漏。」

倒不是小天師大發慈悲，真的想要替李先華解決問題。而是他「有求於」李先華，不得不給點甜頭對方嘗嘗，才好使得他待會向李先華發問，關於十四中靈媒的故事。

李秋寶在一旁貼著小天師的身旁坐下，乖乖的做個「不會說話」的隨從，努力降低存在感，更不敢抬眼隨處亂看。

因為李先華身上「坐」著的岣嶁老頭，正裂著黑洞洞的嘴巴衝著他笑！

李先華毫無察覺，吃力地從地板上爬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腰背更痛了。

李先華額頭紅腫一片，爬起來後，「事情要從上週開始說起，那天不知道怎麼的，我特別倒黴……」

下樓梯差點摔倒，打飯的時候，飯菜被人打翻，全部濺到了衣服上，回宿舍洗澡，結果洗到一半又沒水了……

「我媽猜我是不是衝撞了什麼，說要給我查日腳。」李先華回憶那令他恐懼的一天，時不時舔舔乾燥脫皮的嘴唇，「還說要給我找個大師幫解解。我當時沒太在意，覺得我媽既然找人去解決了，那就沒事了，然後我離開了宿舍，去到了網咖……」

「當時充錢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李先華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個細節，「那個收銀員問我，給的錢是不是新版的紙幣，還問我從哪裡弄來的？」

但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不問自取」？

李先華悄悄打量了一眼小天師的臉色，看他沒什麼表情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打顫，完全不敢撒謊那紙幣的來歷，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沒告訴他，那是我從我舍友桌子上的紅包裡拿的。」

那就是偷嘛。

小天師微微動了一下眉毛，有些不悅的情緒。

李先華沒有注意到，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故事，不過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卡緊了似的，吐字十分艱難。

充值好網咖會員卡後，李先華坐到自己最愛的包廂位置，喜滋滋的開始打起了遊戲。先是玩了幾局英雄聯盟，因為戰績慘澹，輸多贏少，於是又轉戰到了隔壁槍戰類遊戲，開始砰砰乓乓。

打著打著，時間流逝到了十一點整，李先華忽然感覺一陣尿意上湧，不禁夾緊了大腿，一個分神，就被藏在暗處的敵人一槍擊斃。

大大的，血紅色的over浮現在螢幕上，r字的小腳還有血一樣的紅色緩緩往下流淌。

李先華暗罵了對面一句，但又很快釋然了。

正好，他可以上個衛生間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