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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師開啟麻袋一看，裡頭裝著一摞摞黃金色的紙張，而不是想像中的元寶模樣，不由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祝姨愧疚道：「都怪我，去得太晚了，陳師傅正好把最後一批貨賣走。」

「沒事，」小天師道，他當然不會去怪祝姨，只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就是這麼巧合，「我們自己做就行了。」說著，他瞧向了李秋寶和蔣慈航，毫不客氣地指揮，「你們兩個，麻煩幫一下忙。」

這麼多的紙錢，如果只是他和祝姨折，估計兩個小時都完不成。

祝姨道：「這不太好吧……」

但李秋寶已經乖乖伸手，從麻袋裡掏了一張紙錢準備下一步指示了。他好奇道：「這、這是要幹、幹什麼？」

祝姨帶回來的黃紙手感摸起來與普通的紙張不同，細膩，又略微有些硬度。

「當然是……『送禮』。」小天師手指飛快，三下兩下便把那黃紙折成了個兩頭尖尖的金元寶模樣，不過是扁扁的一個，看起來有點小丑，像是個帆船。

蔣慈航這時也伸手拿了一張黃紙，開始動工。竟然也不用看詳細的步驟，三下兩下便把手中的黃紙折成了金元寶，比小天師做的還要逼真，栩栩如生。

祝姨見狀，有些訝異，下意識脫口而出：「蔣先生，您這是怎麼……？」

「家中爺爺是專門做這個的鑿紙匠。」蔣慈航也不瞞著，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我以前經常替他們折元寶，不過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了，也許折得不太好。」

「您太謙虛了。」祝姨看他動作麻利，嫻熟，折出來的元寶精美，質量極高，看起來就像真的金元寶一樣，不過是扁平的。

祝姨不由得感慨道：「您這手藝，和老陳師傅有得一拼了！敢問一句，您爺爺大名，也許我們認識也說不定。」

蔣慈航淡淡一笑：「只是無名小卒罷了，應當不相識。」

他不想多說，祝姨便知趣得不再追問下去了。不過腦海內過了一遍，認識的鑿紙匠中姓蔣的，好像真的沒有認識的蔣姓鑿紙匠。

祝姨忍不住感慨道：「不過，現在會這門手藝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現在老陳年紀也大，做的不如從前，他孩子又不願學習這門手藝，以後還不知道這『元寶』要找誰買……」

「人各有志。」小天師淡淡說道，「這玩意弄起來也不難嘛。」

說完，就被祝姨敲了一下腦袋，「站著說話不腰疼！鑿紙匠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祝姨道：「如果這做起來簡單，那不就和外頭賣的冥幣一樣了嗎！」

聽到這裡，李秋寶才反應過來，他們折的元寶，竟然是「冥幣」！只是……李秋寶舉起自己做好的元寶，奇道：「地、地下真的、流行這、這種？」

也不怪他疑惑，畢竟十幾年來，重陽清明，祭拜先祖時燒的全是紅紅綠綠的大「鈔票」！上面還印著「天地銀行」的字樣。

不過仔細一瞧的話，他們現在正使用著的黃紙上也印有字樣，方方正正的一個框。

「這才是正統冥幣。」小天師搶答道，並且翻了個白眼，「外頭賣的，不過是人間自己琢磨出來，與時俱進的東西，陰曹地府里根本用不上。陰山八景知道不？有個破錢山，山上堆著的，就是你說的那些『大鈔』！那是不合格的，用不著的錢才堆在那兒。」

頓了頓，小天師又吐槽道：「再說了，按照人間印刷的額度，動輒一億幾千的，怎麼消費？」

李秋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悄悄看了眼專心致志做元寶的蔣慈航，問道：「那……鑿、鑿紙匠又、又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印鈔機。」祝姨道，眉間微微閃過一絲憂慮，「雖然這個手藝是不難，但真正難的是……折出來的元寶是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