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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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小船繼續前行著。

但這次負責拉船的【刃尾鯊】，耀武揚威地浮在水面上。

別說流浪漢了，老鼠都嚇跑了。

“有兩下子啊，船大。”

“不必客氣，涼子小姐專門打電話給我，那必然是順便讓我當護衛的意思...我在船伕算是比較能打的那一檔，客人完全可以放心。”

“話說剛才那具女屍...你看到了嗎？”

巫琪直鉤鉤地看著船伕。

“嗯，我已經發資訊給族長了。”

“至於她會怎麼處理，就不歸我管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族長養的虹鱗鱷...又可以加餐了。”

船伕的眼神略顯暗淡。

正想寬慰兩句，巫琪感到了肩膀上的重量。

原來是沮喪的伊娃，把頭搭在他的右肩上了。

一路的交談，巫琪讓知道了這位狼人少女，極富正義感。

大概她正在為自己沒能救下一位無辜的女孩而自責吧。

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巫琪還是用左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啁啾！”

鳥鳴聲？

猛地抬頭，巫琪發現天上有隻醒目的紅鳥正在徘徊。

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草魚氏族啥都缺，就是不缺魔獸。

眼下這段水路已經糟糕成這樣的了。

接下來，大概不能更差了吧？

。。。

確實沒有更糟，但也沒好到哪。

比如說河裡的違建。

三船寬的河道，被一個突出的破舊小賣部佔了2\/3。

不過船伕顯然也是對這段水路駕輕就熟。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船櫓，活像在考科目二倒車入庫的菜雞司機。

“老陳，給我來包煙！”

“好咧！”

黑不溜秋的小賣鋪裡，走出一個滿頭白髮的精瘦老頭。

他拉開貨架的玻璃櫃門，取出了一包...包裝被曬得有點褪色的香菸，遞到了船伕手上。

你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嗎？

小船繼續前進。

名為遲暮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破爛且缺乏照明的木質棚屋旁邊。

幾位老人完全無視小船上看新鮮的三人，舀起小河的水淘米洗菜，聊著家長裡短。

還有一位老人，坐在門前的長椅上，擺弄著一臺彷彿垃圾堆掏出來的老式收音機。

略帶沙沙聲的曲子，打破了周遭的平靜。

老人陶醉地搖頭晃腦，隨著裡面音樂的鼓點，輕拍大腿。

巫琪認真聽了一會，得出了結論。

這種節奏如此緩慢，鼓點慢得讓人想打瞌睡，十分適合老人聽的音樂...

...是厄運金屬（doom metal）呢。

絕對是厄運金屬。

彷彿能招來死亡天使一般的節奏。

最適合在葬禮上播放的搖滾樂，沒有之一。

想必，平日也鮮少會有人會光顧...

...這個全是老傢伙住著的地方吧。

他們優雅地活著。

優雅地衰老。

優雅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降臨。

但船伕的臉色不是很好。

就像展現了什麼讓氏族丟人的地方一般。

他把自己的帽簷...越壓越低。

但這不能怪他。

就這點人口，草魚氏族已經發展得很好了。

如果博士當年能完成那個研究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