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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軀難兩主,他們共身而存,也在彼此爭鬥,鬥了三千年。
“我與他就算真要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會借他人之手。”季遙歌搖頭,想也未想便拒絕他,又道,“楚隱,與其想著殺他,你不如想想還有沒別的辦法可以得到自由。若有,我幫你,不論多難。至於你們間的仇怨,我自不插手。”
楚隱氣息一沉,眉眼俱冷,傾身一壓,趁她無力縛雞之機俯壓她身上,惱怒道:“誰稀罕你幫?你就這麼向著他?”真是陰陽不定的脾氣,她一句答得不如他意就又氣上了。季遙歌也不和他講道理,只道:“我若真全心向他,便不是這般待你了,起開!”這話說得他眉梢頓松,心情愉快些許,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夾纏不清,頭一垂,又飛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眉開眼笑:“我真的喜歡這滋味。”
“……”季遙歌暗罵了聲,抬右臂將他推開,一骨碌坐起。力氣恢復些許,她心裡還記掛別的事,也不和他的得寸進尺計較,自儲物鐲內摸出張鶴形符送入空中,以火催焚,符灰化作鶴影轉眼散去。
訊息已經送出,該怎做就看顧行知了。
了結這事,她沒忘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若元還果真與玄寰是同一人,這裡便是他與楚隱鬥法的最後之地,必定留有蛛絲馬跡。楚隱不能說的事,她只能自己尋找答案。
按眼下的情況來看,誰的話都不可相信。
這般想著,她已緩緩站起,怎知還沒動作,就見四周亂石已有規律地向外移動,她定睛一看,才發現亂石被無數蟲蟻搬動,已清出一小茬空地,幾道更加深邃的所代久遠的痕跡露出,未曾淡去的墨跡亦跟著顯現。
“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東西,此行的真正目的。”楚隱雙手環胸嘲諷道,“不見棺材不落淚,豁出性命都要親眼見到才願意死心。”
季遙歌無心理會他,隨著亂石的迅速清空,巨大符陣漸漸露出,位置就在適才蛛皇軀殼之下。這符陣她有印象,曾在楚隱的金蛛虛影背上見過,便是《梵天困生書》所繪之陣。
三千年過去,這符陣雖未淡去,可歷經變遷也已斑駁,陣中四位八方所放置的法器俱已黯淡無澤,失去本該有的靈氣仙光。季遙歌走到法陣正中,試圖感受這法陣殘存的氣息,卻是毫無所觸。
“你所站之地,乃是獻祭之位。當年那小姑娘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獻祭於陣,被我一口吞下,才開啟了梵天輪迴路。”楚隱慢慢踱向大陣的另一頭,“其實他們的來歷我亦不清,對我而言,他們只是侵入者,我的死敵。”
他與那人的交集只從這裡開始,那人為何進入蟲谷,尋找何物,又為何要啟陣,有怎樣的過往,他通通不知,但這並不重要,只要他能夠向季遙歌暗示明白元還的身份,就已足夠,這也是她目前急欲知道的真相,至於其他事,自有她去推斷。他未亦違背自己的承諾,一切都是季遙歌自己尋到的,他沒吐露過什麼。
季遙歌蹲下身,拂開墨色符紋上落的塵砂,看著地面不語,幽篁擅符籙法陣,以梵天困生咒的複雜程度,能在短時間內領悟的,當世怕也只有玄寰與幽篁這樣的奇人了。
“季遙歌。”那廂楚隱喚她一聲。
她蹲著望去,卻見楚隱已從法陣那頭的碎石裡挖出一件東西,他將那物件放在身側花蝶背上,道:“你要找的東西。”
花蝶穩穩飛到她面前,她從蝶背拈起一本殘舊手札,一邊以目光詢問楚隱,一邊將手札放在膝頭攤開。
“你剛才不是以此設陷阱誘蕭無珩入局?這才是他真正遺落之物。”楚隱邊走邊道。
手札入手沉實,以靈獸皮為封,可何手札水火不侵,歷千萬年不壞,雖然陳舊,卻還無損。書封之上無屬名,她輕啟扉頁,卻有一張絲絹輕飄飄飛落,她拈起絲絹,只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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