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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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上下兩排。

蒼耳見蘇觀行他們進來後，蹲在下方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後，這才鑽進縫隙裡，然後在裡面轉了個身，只露出頭和一點點爪爪，趴在那兒開始迷瞪著眼打瞌睡。

“哇……”趙兮可從左邊看到右邊，好奇的湊近試圖看清沒一尊神像。

而蘇觀行則趁著這個時間，拿起擺放在正中間，明顯是供奉用的花瓶，將裡面乾枯的鮮花拿出來放到洞口一小小石頭上，再從一旁用山石做成儲水小池的地方裝上乾淨的水，這才回到原處，慢慢將她在路上摘的野草野花插進瓶子裡。

“老師，這些是什麼？”趙兮可扭頭看向蘇觀行，替節目組助理和網友問出了他們的疑問。

“棄神。”蘇觀行眼簾微垂，專注在自己正在插花的花瓶上，慢吞吞開口回答。從野草花枝上扯下的葉子扔下，恰好掉落在位於下方縫隙中蒼耳的頭上。惹得它耳朵一動一動的，掉在頭頂的葉子多了就抬頭嗷嗚一口暴躁咬住，“咔嚓咔嚓”吃掉，惹得網友又大呼可愛。

“棄神是什麼？”趙兮可又問。

“就是……”蘇觀行停下手上動作，偏頭想了想後開口，“被遺棄的神靈吧？”

“啊？”這個答案讓趙兮可聽了微微眨眼，再看向這些大大小小的佛像時便忍不住帶了幾分同情，“那他們不是很可憐？”

蘇觀行將花又整理了下，擺回原本的位置。將之前丟在地上的葉子撿起來，順便從蒼耳嘴裡搶回它正努力啃，但又啃不動，倔強繼續嚼嚼嚼的樹枝。全部放到洞口的石頭上後，才後折回，雙手合十，合眸站於眾棄神前，微微心念後，放手睜眼，這才繼續和妹妹的話題。

“不會啊。”蘇觀行摸摸趙兮可的發，笑著說，“他們只是……退休了而已。”

趙兮可看著蘇觀行，靜靜聽她說。蒼耳這時蹦躂了出來，跳到石頭處，踮起腳腳又把剛自己嚼嚼嚼的樹枝給叼了出來，繼續不放棄的嚼嚼嚼。

頗有“不吃掉就不開心”的意思。

而蘇觀行的聲音正平淡溫和的和妹妹解釋著，聲音在洞中略有些不同以往的質感，伴隨著一旁的水滴聲顯得空靈，“這些都是村裡已經搬走的人家留下的，有些是供奉的老人已經去世了，有些是因為殘破，也不好丟棄。還有些是搬家了不想帶走。就這樣留在這兒了。”

“那就是被丟掉了啊。”趙兮可聽了，替這些神靈抱打不平，“他們好可憐。”

可憐嗎？

蘇觀行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身邊的小姑娘，她從這些佛像上感受到的只有一種淡淡的滿足和平靜。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可憐，只認為只是一種經歷。不怨不嗔，無悔無畏。

她想了想，開口，“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任務，所以不會像我們想的那樣覺得自己可憐吧，只是退休了而已。”

趙兮可點點頭，但隨即又白了蘇觀行一眼，人小鬼大，“哼！老師你現在說的還不是你自己想的，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麼知道。”

一句話倒將蘇觀行問得一怔，隨即摸著她的發，慢慢點頭，“嗯，你這話倒是不錯的。”

語落後倒有些恍惚。

不知……當初自己做任務時經歷的那些，是不是在旁人眼裡也是這樣？

【公主，為什麼您不讓我告訴王，是您示意我一直暗中照顧他，對他好的的？】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懶洋洋的腔調，【他不需要知道這些。王不應該無情，更應明白仁義、心存良善，才能在這條僅容獨行的帝王之路上，能走得更遠，更長久。不會因為孤寂而偏離軌道，也不會因為沒有同理心而失去敬畏心。但……過多的感情也並不是件好事。】

【木兮不懂。】

【不懂沒關係，只要我的好木兮